她不想再靠猜测来和他相处,别的事情是暂时没办法,齐言洲不记得,但高一的记忆,他还是有的。
与其自己患得患失不安至极,不如就来直接问他。
反正……他说过自己什么都能问的。
可看见齐言洲去翻那日记时,还是不免紧张起来。
虽然知道即便齐言洲承认了,那也是过去式,如今他们才是夫妻。可如果这两位的确“早恋”过,她还是会忍不住吃醋发酸。
就是这么别扭!
结果,齐言洲却就着日记轻声“念”了起来。
“201x年3月2日,秦卿这次的化学小测验班级排名第九,小姑娘拿到卷子就有些蔫。放学时耷拉着眉眼,有气无力地问我能不能给她补课。”
“……?”秦卿忍不住低头看过去。
那上面除了日期一致,没有一个字和那内容有关系。
齐言洲没有停,又随手翻开一页。
“201x年4月1日,小姑娘16岁生日。她说……希望以后每年的生日,都有想见的人陪在身边。”齐言洲敛睫,声音有些低,“那时我以为,我永远都不会让她失望的。”
秦卿一愣,抱着手臂的指节松下来,心底泛起莫名酸涩。
纸张轻翻,他又说:“201x年7月14日,小姑娘终于学会了游泳。她头发湿漉漉地搭着,笑出小酒窝对我说——言洲哥,真希望暑假永远不会结束。”
……
不管是对她来说重要的,还是细微末节到她自己都记不得的日子,齐言洲都记得。
她恍然,原来他们之间的陪伴,比她记住的还要深长。
心脏又闷又软,秦卿有些听不下去了。
伸手摁住他还要往下翻的指节:“可以了可以了,知道你记性好了。”
齐言洲看着她故意还绷住的脸,忍不住轻笑了一声,抬手过去,指背抵着她额头轻敲了下,缓声道:“小学渣。什么都记不住。”
他说得很轻,明明是嫌弃的话,语气里却藏着自然的亲昵。
秦卿收回手摸摸额头,忍不住低头,偷偷弯了下唇,讷讷道:“你才是……”
刚开口又闭嘴,觉得这样的反击对他不适用。
“你全家都是……”OK,算了,这不是在骂她自己吗?
看着她纠结的小表情,齐言洲胸腔低伏,无声笑。
阖上那本“日记”,齐言洲敛起笑意,认真问她:“不信哥哥,信别人的?”
“我可没相信啊!”秦卿立刻理直气壮嘴硬道,“我小学日记还写爸爸妈妈一起带我出去玩呢!不也是吹的?!”
“……”齐言洲眉眼轻抬,忍着笑意淡“嗯”了声。
“嗯?”秦卿眯了眯眼睛看他。
我还在这儿吃着醋呢!你嗯什么嗯?
“不信,”齐言洲轻点下颌,歪了歪头凑近看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酒意,镜片后的眸色没了平日凛冽,却蕴满炽热的纵容,拖腔带调地替她说,“但不妨碍我们小学渣吃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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