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年时间过去,陈喃问出了当年那句还来得及问出口的话,“你不怕我吗,还把奖牌换给了我。”
那时候他心情不太好,浑身竖着刺,脑子里面全是憋屈和不满在叫嚣,胸腔积了一团火,他在南澄过来之前甚至还赶走了一个同学。
“不给你,我怕你哭撅过去。”南澄耸肩。
十四岁的少年郎,蹲在台阶上,对着电话那头的人一句句诉说,从声嘶力竭到目沉如死水。
“我只不过是输了一场对我人生来说毫无影响的比赛而已,为什么你对输赢的看重胜过我们之间的血缘关系。”
“是不是我拿不到第一就不配做你的儿子。”
越在脑中重复播放一件陈年往事时,身体沉浸在里面,当年的感觉,感官就如同上一秒的切身体会。
南澄那天原本心情很好的,苦战第三年终于拿了第一名,天气也刚刚好,盛夏闷热,那天下午却刮着凉爽的风。
她哼着愉快的调子,不经意走过了一个拐角,然后看到了陈喃。
那时候南澄视力还好到站在远处都能看到他眼眶蓄积而出,一颗颗朝下落的泪珠。
她看见他倔强咬住的下唇角,周遭发红的眼,被泪水沾湿的一根根睫毛,像只独自吞咽伤口的小兽。
坠着银牌的奖牌带被他攥死在手里,奖牌垂在地上。
十三年的短暂人生经历里,南澄第一次见人哭的那么别扭,周遭都是寂寥的悲伤因子,他被笼罩,身体却崩得僵硬,毫不示弱。
南澄想,肯定是那阵不合时宜的风把他的情绪传给了自己,所以她才跟着难过,最后还为了安慰别人把自己来之不易的奖牌主动交换了。
“看你哭的那样,我当时以为你输掉的不是一个比赛,而是整个人生。当年的我又太善良,怕你想不开,想着做个好事算了,就把奖牌给你了。”南澄托着下巴回味,她感觉此刻自己身上的都是佛光普照。
南澄回味着突然一顿,奇怪的上下的打量了一眼陈喃。
陈喃每次见她这眼神就知道没什么好事,果不其然他听见南澄说:“所以你后来接近许纾瑜是不是把她当成了我,后来发现她不是之后大失所望。”
本来话到这还算正常,南澄说的也对。
直到她接着说:“后来有一天你在嘉大的群里面潜伏到了我,长啸一声,终于找到大仇可报的时候了。”
陈喃:?
“所以你不辞辛苦的靠近我,不要脸的勾引我,让我跟你在一起,然后等某一天我爱你爱的不可自拔的时候,再抛弃我,让我尝尝这人生的挫败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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