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从哪里翻的老黄历?”陈喃停下动作,侧头,“社会主义,信奉科学。”
陈喃拧干水分,检查是否还有残留的血迹,“我觉得还有蛮成就感,帮你做这个。”
洗完,陈喃出去拿衣架,关门的时候顺便嘱咐了南澄一句收拾好了带她去外面吃东西。
陈喃收拾完厨房垃圾,见南澄还在卧室磨蹭,打了声招呼,说先下去扔个垃圾。
南澄还在为两边画得不太对称眉毛斗争,怎么看都是一高一低,补来补去,成了蜡笔小新。
瞬间爆炸。
南澄含着怒音:“我也要一起,等一下。”又拿化妆巾擦掉。
越着急,画得越看不顺眼。
南澄这张脸,自认为最大的败笔就是她那两行寡淡的眉毛,眉型是很漂亮的秋波眉,可惜不够浓密且颜色淡,不描几笔,直接少了一半的精气神。
高中以前都有刘海挡着,高考完之后,南澄被许织伶絮叨了十几年的刘海,终于肯梳了上去,南澄也自然而然掌握了画眉这项技能。
只是,马有失蹄。
第三次擦掉灰色碳笔在皮肤上留下的痕迹,南澄深呼了口气,情绪濒临暴走。
陈喃瞧见她气鼓鼓的背影,把垃圾放在玄关,刚往里面走进去几步,猛然听见门锁插进钥匙被拧开的声音。
侧身回头,门被拉开了一条可视空间,陈律璋露出了半张脸。
南澄这时候彻底放弃挣扎,从架子上拿了顶陈喃的鸭舌帽戴上,刚走到卧室门口,发现大门被人打开,陈喃先是回头看了眼,再转过来与她眼神撞上,有些许的慌乱。
陈喃卧室的门跟大门正对着,南澄站在卧室门口,跟玄关门外的人对上。
入眼是一张极致落差感的脸,左半边温润如玉,南澄甚至还能看到陈喃的影子。
右边,黑色的陈年疤痕斑驳纵生,黏在皮肤上,南澄只能根据左边完好的部分轮廓在他脸上勉强分辨嘴巴的形状。
一半天堂,一半地狱。
南澄向来不会把视线在陌生人身上停留超过十秒,觉得不太礼貌,现下事发突然,她被这样一张脸震在原地,忘记避开。
她对上一双阴恻恻的眸子,像是刚从沼泽地里爬出来的恶鬼,还带着淤泥和腥臭的黏液。
那人越过陈喃,死死的看了她一眼,南澄瞬间一阵恶寒。
陈喃手撑在门前,彻底隔绝住了落在南澄身上探究的视线,阻止了陈律璋试图进来的身体。
“宝宝,关上门,回房间待一会。”陈喃冷着调子交代南澄,与陈律璋僵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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