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她,好像大梦过后,突然发现之前的繁华不过是梦一场,心中树叶纷纷扬扬地落下,走过了繁花,现在早已经是一片寂静。
梁若耶仿佛入了禅,心中一片空茫,到了一个从未有过的寂静世界。
她无喜无悲地想,原来放下一个爱了那么多年的人,会是这样的心情。
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好。
心虽然空的,但却不至于没有着落,总比她那一个月翻来覆去,辗转反侧,煎熬揪心要好。
她知道自己心智称不上多坚韧,之所以能在警察翻来覆去问她同样问题的时候回答得一模一样,一方面是因为她现在除了咬死这一点别无他法,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她现在空茫的心境。正是因为无所求也就无所欲,她才能无所谓。无谓便坦然,对方当然找不到破绽。
对面的警察听了她对于情绪管理的这番辩解,真的有些拿不准了。问了这么多遍她除了脸色变得特别苍白之外,再无其他。要么真的是心智成熟坚韧,不被他们扰乱,要么就是像她自己说的那样,本身就是巧合。
见警察不说话,梁若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你如果不相信,可以去查我的行车记录仪,我今天开的地方不止那一个。如果我真的是有心要杀了杜沛霖,那应该一直跟着他。因为谁也没办法知道,杜沛霖是要经过那里的。然而事实上却是,我今天开车走了一天,正好在那里碰到。当然,你如果要说我是因为看到杜沛霖怒火重燃,激情杀人,我无话可说。只是希望你们在下结论的时候能找出更加有力的证据。”
她顿了顿,“我说了这么久,能给我杯水吗?”
警察默然片刻,站起身来转身出去,真的给她倒了一杯水。
梁若耶捧着那杯水,再不发一言。
她还在想关于杜沛霖的事情。这一次,她的角度有了明显的变化,不再是深陷其中求而不得的人了,而是......类似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看这么多年她跟杜沛霖之间发生的种种。
那次杜沛霖跟肖鹏他们起了口角之后不久,他就给姚安安写了一封情书。可能是感激她当时仗义执言,也可能是杜沛霖早就喜欢上了她,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感情,那次才找到了突破的口子。又或者,是他心里因为姚安安的出言生出点儿痴妄来,认为她对自己或许也有那样的感情,总之他表白了。
这件事情原本应该班上的人除了他和姚安安两个都不知道的,但可能是真的看不起他,姚安安收到情书之后非但没有高兴或者羞涩,反而怒气冲冲。那天早上英语早自习的时候,梁若耶正要把昨天考的英语卷子发下去,姚安安就冲上了讲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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