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对呆愣的弟弟道,“我刚刚交代过你的事怎么还磨蹭,快去呀。”
“哦哦,我这就去办。”
崔行简回神,知道这是姐姐让他出去避难呢,转身就往外跑。
崔雪平拉着女儿的手悲叹:“你母亲去世得早,我又天天忙于公务,这才疏忽了对你们姐弟俩的管教。结果天天让你辛苦持家,让他养了这么个不着调的性子。”
崔白菀轻声细语地安慰父亲,好一通说,才让白叔把他给掺到了房间里歇息。
一大早就劳心费神的,她也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院儿,秋月端来一杯热茶,春妆给她锤肩。
过了一炷香的时间,前边儿又传来了崔行简嚷叫的声音。
“少爷回来了。”
崔白菀睁眼,让秋月再去看看情况。
过了片刻,秋月回来,面露难色。
“怎么了?”崔白菀问道。
“少爷、少爷还是把人给捆回来了,似乎还很生气,正在大厅里跟那位会元郎对峙。”
“……”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弟弟,让他把人给放了,结果还是给带回来,成心想气死她。
崔白菀道:“走,去看看去。”
大厅侧门处有扇屏风,崔白菀碍于那位会元在,便站在屏风后面探听。
因是春日天暖,屏风也换成了轻巧的红松木质地,镶嵌丝绢作为屏面。穿堂风徐徐吹来,说不出的惬意。
崔行简已经完全忘了姐姐临走前的交代,此时正站在椅子上大骂,甚至还捋起了袖子。一圈儿的仆役在拦着他,生怕他冲动打人。
另一座的人仿佛听不见崔行简的骂声,八风不动地坐在那里,还使唤旁边的小厮给他添茶。
崔行简见他不理自己,愤怒得唾沫星子都溅了出来:“好你个姓沈的,可真不是东西,我崔行简今日算是长见识了。你若是男子汉大丈夫,我们就去外边打一架,谁输了谁跪在地上叫三声爷爷。”
那位会元并不理睬他的激将法,慢悠悠道:“那我便不是男子汉大丈夫。”
声音泠泠如清脆玉石相撞,还夹杂着几丝笑意,无端勾人。
这声音怎么还有几分耳熟?崔白菀细思片刻,却找不到能对号入座的人。
“你!”
拳头砸在棉花里,崔行简气得脸涨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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