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洲不问原因,拍拍身上的衣褶,气定神闲道:“你找我。”
声音含笑,像是早就知道了崔白菀会出现。
“沈映。”
少女的声音明明娇柔清糯,却努力绷脸沉声,妄图能吓到这人。
沈思洲一脸坦然,承认得干脆:“唤我何事?”
“你来上京干嘛?”崔白菀问道。
“自然是来科考的,不然我还能来干嘛?”沈思洲失笑。
崔白菀盯住他的脸,目光中带着打量与探究。
她可记着呢,这人当年狂悖无状,曾当着夫子的面问,读书何故,科举何用,圣人何为。
把夫子给气得半死,罚他扫了一个月的孔子祠。
不过短短两年,就转性改正了?
崔白菀又问:“那你今天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没等沈思洲回她,她便急不可耐地说下去,“我爹他真的信了,我知道你为了拖延一下,毕竟你不能得罪我爹,可是到时候很难办……”
“崔小姐。”沈思洲再也听不下去,打断她自顾自的念叨。
崔白菀抬眼瞧他,眼前之人不复方才的和暖,神色冷冷,眼神锐利,看起来有点吓人。
他生什么气,我还没生气呢。
崔白菀也不怵他,反问道:“叫我干嘛?”
沈思洲深吸一口气,放柔了声音:“两年没见,你就没有别的想跟我说吗?”
崔白菀一时语塞,慢吞吞道:“没有。”
沈思洲盯着她的脸瞧,却见她不似作伪,轻轻点头,自语道:“如此最好。”
再开口时,又恢复了刚才的斯文有礼:“今日之事,是我一时冲动,口无择言。”他顿了顿,“这件事之后我会跟崔大人解释清楚,小姐不必担忧,定不会连累到你。”
说罢,竟招呼也不打一声,转身就走。
等在假山外面的仆役见沈思洲走出来,忙追上去,小声喊:“公子等等,小的给公子带路。”
崔白菀望着他离去的身影,心中无端烦躁。
这人是什么态度,两年不见就不能好好说话吗?还生起气来,明明最该生气的人就是她吧,现在搞得倒像是自己负了他一样。
紧咬下唇,崔白菀也快步离开了这里,再不管这人到底是干嘛来的。
回到自己的小院,秋月正等在门口,见她回来,小声道:“杜小姐来了,正在里面等着小姐呢。”
崔白菀点点头,脚步不停,走进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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