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您,高教授。”
这话是秦振邦说的,将何飞倩的对白抢了个彻底,弄得她尴尬着微张着嘴来不及吐出半个字。
高医生微笑的点点头,没再说什么,朝门口走去。
“弟妹,这汤我交给我吧!”
“啊?”
何飞倩愣了一下,伶俐的她马上明白过来,很识趣的将保温壶递到秦振邦手里,脸上还挂着暧昧的笑容。
“对的,对的,小两口是该好好说会儿话,我就不打搅了。”
听见门外传来的熟悉的声音,叶炯榆就知道他回来了。不知道瞪了多久,好像有几个世纪那么长,他终于来了,平安的回来了。
秦振邦手里拎着沉甸甸的保温壶,站在外间与里间相连的玄关处,直直的站着,深邃的眼眸看向躺在病床上的她。
他们明明只有几步的距离,可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他们中间相隔着千山万水。他们明明只分开一个月,却更似分开几世的再次重逢。
看着他,知道他终得全身而退,她的眼眶禁不住的便湿润了,泪珠顺着脸庞一颗一颗的往下直落,滚落在贡缎的床单上,化为晶莹的水珠。
她张了张嘴,想叫他,无奈哽咽让她失了声音。
他拎着保温壶提腿朝病房走去,这几步的路,心情复杂,走得艰辛,就如他们的爱情路,总是荆棘满布。
他一路走,她一直看,他脚步未曾停歇,她目光未曾离开。
好容易,他终于走到病床前,她背靠在床上半躺着仰头看着她,眼泪如绝了堤的湖水不停的滑落。
他却笑了,是苦笑?是开心?还是无奈?就连自己也说不清楚。
他将保温壶放置在床头柜上,在床沿上坐下,一只手紧紧地牵着她,摇着头抬起另一只手,粗糙的大拇指拭去她脸上的泪痕。
“哎,怎么又哭了?我发现自己不太能适应你的眼泪。”
她的眼泪叫他心疼,叫他不忍,叫他如何放下她?若她还是当初的她,那该多好。
“怎么才来?”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怨念,等待了几世的于怨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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