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是犯了七出之条,妒!”龚远山气的脸红脖子粗,语无伦次的辩驳。
“夫君可不像父亲这般多情,我就算想给夫君娶个平妻,纳个小妾,夫君也没有个温柔解语的远房表妹啊!”龚青岚嗓音平和,不温不火,言辞犀利,如同一个无形的巴掌重重的刮在龚远山脸上。
龚远山发指眦裂,季姨娘脸色难堪的拉着龚远山,制止他的怒火。今非昔比,那个小贱人不是他们能随意对付。想到以前小贱人小心讨好,如今反过来要讨好这小贱人,气的几欲吐血,再多不甘怨恨也得咬牙往肚里吞。
若这小贱人嫁给齐家二少,她倒不用多看几分脸色。想起今早抬进来的四头回门猪,其中两头印有燕北王府印章,给足了那小贱人体面。她倒忘了这病痨子是燕北王外甥,早知如此,她就将青雅嫁给齐景枫得了。
“噗通!”龚青雅泪眼朦胧,楚楚可怜的跪在地上,绞着帕子说道:“父亲,是女儿的错,是女儿胡乱说话,瞧见陪大姐姐回门的是大少爷,便多嘴问大姐姐为何不是二少爷……”顿了顿,睨了眼齐景枫变幻莫测的神色,咬唇道:“女儿在灯会无意间碰到大姐姐和二少爷在湖畔放同心灯,便会错意了。”话落,满面幽怨愁苦的看了眼龚青岚,似做错事的孩子低垂着头。
龚青岚收紧了手指,不是气愤、心虚,而是紧张,害怕齐景枫会多想。猛然抬眸望去,齐景枫温润浅笑,微凉的手指握着她的手道:“夜里光暗,二小姐怕是看错了,那夜是我邀约岚儿放灯花。”
龚青雅霍然抬头,满面的委屈,好像齐景枫撒了弥天大谎,辜负她一般。
“不!不可能!明明我从府中出门就看见二少爷……”龚青雅猛然反应过来说漏了嘴,捂着嘴巴,慌乱的向母亲求救!
龚青岚似笑非笑,原来一直在后面跟踪她!
齐景枫瞥见她似猫一般慵懒的眯着眼,微微一怔,松开了手,就着她身畔坐下。
“二小姐倒是知情识趣。”
淡漠的语气在季姨娘听来有几分讽刺,瞪了龚青雅一眼,柔柔的赔笑道:“让姑爷笑话了,雅儿还小,有些无知,说错的话姑爷莫要放在心上。”
龚青岚挑眉,笑道:“二妹妹比我小几个月,快及笄了吧?”言外之意便是不小了,都可以说亲嫁人了。
季姨娘笑容僵硬,拢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掐住掌心。
“我虽说是龚府泼出去的水,按理说不该插手府中事,可就有人喜欢上跳下窜,忘记本份。我不得不遵守祖母的遗言,将挑拨是非,闹得府里乌烟瘴气,家宅不宁的祸害送去静心庵。”龚青岚嗓音无比的温柔,似温暖和煦的春风。却让龚远山和季姨娘几人齐齐变色!
季姨娘觉得那话冷进了骨头里,她到死也忘不掉表姑母的话,那是暗自警告她也是弥补秦姚。她愤恨难平!明明是她先与龚远山相识,却被秦姚插上一脚,让她沦为妾!倘若不是秦姚的儿子死了,她哪有今日的风光?得到老爷的宠爱,掌管中馈,在府中地位超然。可那又怎样,终究是上不得台面的妾。这辈子被秦姚压一头!
除非秦姚死,否则她永远难以走进燕北贵妇圈!
秦姚死的念头犹如浮光掠影,一闪而逝。蓦然,浑身一个激灵,这个念头再也挥之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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