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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不搭话,手指落在阿玲眉眼,“这么好看的眼睛为什么总哭?”说完还给阿玲硬套了一个极丑的手钏。阿玲的手被磨出血。

阿玲被他的触碰弄得全身激灵。

“你若死了,你不在意的。你姐姐都在意,你换她,怎么样?”他再笑,“这是你的耻辱,你姐姐的耻辱,你摘不掉的。”

绝望,她犹如瞬间掉进冰窟窿里,不得翻身。

她认命。

阿玲以为隐忍一些,她和姐姐就能活。可,那些人在沙漠迷了方向,水和干粮只够部分人了。那天,他们牵走了所以骆驼,放弃了拖着队伍的女人孩子,以及那位老父亲。

可怜她们无水无粮,盲目走。连先前的可以辨明方向星宿都不出现了。她们走走停停,每次睡起来,总有人没了呼吸,安安祥祥的不似生前那样满面愁容。都瘦的不成人样,也笑得好看。

阿烟最聪明,每次说出去找东西都能找到一些动物,蛇,蝎子……有胆子小的吓得昏迷不醒,她就在她们看不见的地方处理那些动物的尸体,她衣裙上的血渍越来越黑,血腥味越来越浓。

她们不敢问为什么会突然有肉,怕失去活下去的机会,即使知道希望渺茫。

人还是一直在减少。

“阿烟姐姐,我好饿。”最后一个孩童用力说话,出来的声音却轻巧。他双颊凹陷,嘴唇干裂起皮,眼睛涣散没有焦距。

阿玲也发软,她拍小孩的头,“我们就要走出去了,小时在坚持一下。”

小时还未来得及回应就阖上双眼,一个轻轻巧巧的“嗯”哽在喉咙,压住了他满腹渴望。

阿玲麻木地将小时就地掩埋。

只剩阿烟,阿玲和老人了。他们开始要走时,老人只说:“把我也埋了吧!”

阿玲刨了个沙坑,把老人埋了的时候,她听见阿烟说了句什么,听不清。

她们继续走。

走了很久很久,久到阿烟摔了跟头再也没站起来。阿玲终于看见一个小小的客栈在沙漠中屹立不倒。

“姐姐,我看见了,那里有客栈。”她欣喜若狂给到在身边的说话,她想去扶,结果两人摔倒在地。

阿烟轻巧得很,想把阿玲手上的手钏摘下来,她想叮嘱妹妹好好活下去,想摘掉那份耻辱,想说自己怪的其实不是她的。

手钏在阿玲手腕上,与阿烟近在咫尺的距离,可她没力气了,她看向自己的妹妹,觉得愧疚有遗憾。遗言说不出口,真的很难过。

“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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