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过了十分钟,旁边不知道是精分患者还是王姓总裁的人,终于结束了会议、合上电脑,与此同时也觉察到他的存在:“你怎么还在这儿?”
李一川顿了顿:“……这是我家。”
“哦,”靳霄点了下头,撑着脑袋垂目一看,突然反应过来,“这是你的电脑?”
“…………是。”
靳霄好像有点头疼。他眨了下眼睛,脸使劲在手心里蹭了蹭,半晌说:“不好意思,最近太忙了,今天又喝了点儿酒,记忆有些混乱,没麻烦到你吧?”
李一川看着他湿润的睫毛,以及蹭得发红的脸,不知为什么觉得有点闪人,就偏了头说:“没,还不算太麻烦人。”
“不算太?”靳霄愣了一下,笑了。
李一川始终偏着头:“………………嗯,不算太。”
靳霄的笑容一下子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他眯了眼睛,翘起腿,大猫似的仰在沙发上,露出半截精瘦的腰腹,目光一动不动地、极具侵略性地盯着李一川,许久冷不丁问:“你是Gay?”
李一川:“……”
这问题来得简直毫无征兆,李一川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他不说话,靳霄以为是默认,拖着鼻音、长长哼唧了一声:“真是啊?”
李一川回过神:“……我不是。”
“不是?”靳霄微微笑了笑,伸手扯过他的衣领,附在他耳边说,“不是你干嘛抱我?”
李一川:“……………………!?”
李一川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下意识就想推开他,却诡异地迟疑了一下。
靳霄当他是欲拒还迎,垂着头,轻轻咬了咬他的衣领,声音低低沉沉的,透着一把坏到骨子里的暧昧:“你领子上沾了点儿豆浆,应该是抱我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吧?口是心非的小坏蛋。”
李一川:“………………………………………………”
李一川恍恍惚惚,惚惚恍恍,内心世界如被大浪淘沙般的汹涌浪流刷了个底儿掉。
好半天,他那被震慑到九天之外的知觉,才一点一点、万分艰难地爬了回来,将碎掉的三观重新组建。
他一字一顿地心想,我、就、日、了。
然而没等他日出来,靳霄骤然松开了他的衣领,抱着胳膊躺回沙发,挑着眉毛说:“不过我不大喜欢跟比我高的人在一块儿,带出去没面子不说,操起来还硌得慌。”
李一川又“……”了。他忍了忍,没忍住:“你想太多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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