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良嘉大概是刚醒,脸色苍白,嘴唇都没什么血色,看起来跟个纸人似的,一吹就能倒。
“多谢。”可能是解决了多年的夙愿,这次他笑起来,不再像之前那么虚伪,看起来真心实意,书生气十足,温润如玉。
宫南瑾说:“顺道而已。”
如果不是小望在其中,宫南瑾究竟是否会出手相救,还是未知的。
许良嘉一副笃定宫南瑾肯定会出手的表情。
他仿佛在告诉宫南瑾,我了解你,你不会放任那么多孩子被折磨,被伤害。
许良嘉无声的诠释着,死对头之间,才是最了解彼此的。
宫南瑾嗤笑一声。
祝佳人看不出,宫南瑾和许良嘉在搞什么哑谜,倒也没问。
“我真心感谢你们……”许良嘉说着,停顿不言,过了一会儿,他郑重的对宫南瑾和祝佳人说,“以前,抱歉。”
祝佳人耸肩,原本想讽刺一句,话到嘴边,又咽回嗓子。
没什么好说的。
他们一家跟许良嘉之间的恩与怨,早已说不清楚。
但,如果让她和宫南瑾说,事情已经过去不必追究这种话,肯定也是说不出口的。
宫南瑾在一旁沉默着,仿佛事不关己,也或者是懒得施舍给许良嘉眼神。
最后是祝佳人打破沉默,她说,“你更该跟阿梨道歉。”
祝佳人很聪明的将话题扭转。
然而,却见许良嘉脸上一片空白,眼神茫然,狐疑问道,“为什么?”
这三个字,听起来要多欠揍,就有多欠揍。
祝佳人眉心几乎能夹死苍蝇,一股恼火噌得涌上来。
她看着粟梨抿直的唇,心疼不已。
“许先生,我瞧着你也没有什么生命危机了,可以离开喽。”祝佳人凉薄的下达逐客令,之后翘起嘴角,“阿梨,你过来。”
祝佳人看向粟梨,“东西收拾好了吧,后天回国,你不是打算跟我们一起走吗?”
粟梨冷冷淡淡的站在原处,她仍旧扶着许良嘉,不过未曾分给他一个眼神。
她回答祝佳人的话,“好,明天我让人把行李搬过来。”
粟梨说不出,听到许良嘉说出「为什么」三个字时,心里是什么感受。
心凉有,讽刺也有,心痛当然同样存在。
但也就那样,不算特别汹涌的起伏,不足以让她产生多么多么刺痛的情绪。
就像是被针扎了一下,缓上几秒,就不再有什么感觉。
这时,许良嘉脸上温润的笑容全部消失,他不安又不知所措的偏头,“阿梨,你是说,你要离开这里?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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