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明明就坐在旁边,但那群以前都围着他转的小孩此刻沉浸在玩闹的乐趣中,连个眼神都懒得施舍给他。
他就像个局外人一样,落寞地被小团体隔离开来。
正值盛夏,躁日凌空,鸟蝉声铺天盖地。
小陈越拿了根棍子在地上乱涂乱画,很快地上密密麻麻都是些心烦意乱的线条。
他扔开小树枝,以前不怎么留意,现在他才发现那些鸟儿叽叽喳喳地吵死了。
就地寻了块小石头,他随意瞄了瞄,胳膊使力,抡了个小半圈,石头嗖地离手,在半空划了个弧线。惊动了鸟,纷纷散开,于是便投了个空,拐进附近的阳台。好巧不巧那里不知什么时候蹲着个人,猝不及防被石头砸到了头。
陈越一惊,心知闯祸了,立刻惶惶不安地连连高声道歉。
那人顿了一下,很快就消失了。
陈越看见那件一闪而过的黑色短袖,突然想起来那晚的少年。他数了数楼层,正好是他家对上的一层,五楼。
刚才捡的石头是带着些尖锐的棱角的,很容易划伤人,他越想越不安,等捱到那群小孩都回家后,他才拄着拐棍儿一阶一阶地走回家取了些药膏,接着爬到五楼。
他刚靠近五楼的楼梯间就闻到一股难闻的发酵味。
那层有两户人家。
左边那扇门前干干净净,还铺了一张写着出入平安的地毯。门前还整整齐齐贴了喜庆的红对联,一派平凡温馨的气息。
陈越下意识觉得那个穿着黑衣服的少年不会住在这样的家里,他转头看向另一边,恶臭扑鼻而来。
猩红的油漆被人愤怒地泼到门上,留下一道又一道刺目的痕迹。门旁凌乱堆着暗绿色的脏酒瓶,也不知在这里放了多久,一只蟑螂从瓶口爬出来,仓皇地从陈越脚边溜了过去。
陈越站了好一会儿,还是鼓起勇气敲了敲门,紧张地抓着自己的衣角等人应门。他没见过这户人家的男主人,但是那天男人粗犷野蛮的声音还是令他发怵。
半晌,他终于听见里头传来轻微的脚步声,马上屏住呼吸。
那脚步声在门口停下,里头的人似乎在通过猫眼看外面的情况,确认过后,才小心谨慎地把门开了一条小缝,一个沙哑冷静的声音从门缝里传来。
“找谁。”
陈越认出了不是那个中年男人的声音,悬着的心立刻放了下来,忙举了举手里的东西,说:“你你好,我我刚才不小心把石头扔到你家的阳台,砸到了人。对不起对不起,我带了些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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