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边用医用棉签帮陈越处理手肘后面被猫抓破的伤口,边问,“刚才做手术的时候那只猫眼皮都在动了,眼看就要苏醒了,你还傻傻地杵在那儿。”
陈越也是没想到那只猫会在手术过程中提前醒来,再加上这几天都没怎么休息,反应有点迟钝,才给猫抓了一口子。
长长的一条泛红隆起的伤口,首部还渗出血来,痛倒是没多痛。
给陈越包扎好后,小王瞧他一脸无精打采的样子,“咋啦,满脸写着生无可恋,失恋了?”
陈越抬头看了他一眼。
小王也不怕他,反倒是乐了:“被我戳中心事,恼羞成怒了?不行啊陈哥。”
陈越没理他,低头刷手机。
小王被激起了好奇心:“你啥时候谈的恋爱?瞒得这样严实,把我当外人啊这是。跟兄弟说说,说不定还有挽回的余地呢。”
陈越好一会儿才出声,声音闷闷的:“我没谈。别问了。让我一个人呆会。”
小王耸了耸肩,随他去,“行咯。对了,今天晚上你值班,可别忘了。”
门关了。走廊匆匆的来往脚步声,说话声,狗吠声被隔离开来。
伤口处有种火辣辣的灼热感。
对于宠物医生助理来说,这些伤是十分稀松平常的,陈越本来就不是个怕痛的人,这点小伤他还不放在眼里。
只是他突然想起前些天,他被小狗抓伤时,莫冬皱着眉头为他上药时的情景,他突然觉得这伤比以往的更难熬。
陈越坐在休息室的凳子上,拿着手机,反复刷着某个人的朋友圈。
莫冬极少发朋友圈,寥寥的几条都是关于公司和工作的,空间背景也是默认的,没有签名,没有状态。
就连头像都是默认的。
陈越看着小方框里的那个冷漠灰色人形轮廓,没有五官,没有表情,就像人群画像里充当阴影的人,像海里透明的水母,飘飘荡荡,下一秒就会,消失不见。
那天,莫冬说他要走了。
他想挽留,可是话到嘴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立场。
以朋友的身份吗?可是朋友在这种时刻不应该是为他的升职而感到高兴的吗?
还是以那个谁都不当真的“恋人”身份呢。
陈越是想和莫冬当一辈子朋友的,他甚至想过以后可能还会和某个女孩子结婚生孩子。
可是,那应该是很久很久很久之后的事了。
他从未想过莫冬会主动提前离开 。
但是莫冬最终都是会离开的不是吗。他不能这么自私,拖着莫冬,却又不回应他的感情,如果他真的这样做,到最后说不定他们连朋友都做不成了,甚至,甚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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