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打算过段时间再说,”向思尧说,“他这个估计要等很久才能了结”
给程临辩护这件事,向思尧原本是这么想过的,但是现在看来,他对程临的感情太过复杂,并不适合这项工作。更何况,他的经验又十分欠缺,还不如全部交给谭跃。
算了,想那么多,不如还是先通过法考,再拿到律师执业证书,他才算真正开启职业生涯。
自从Alpha、Beta、Omega的性别出现在男女性身上后,全国各地都推出了以此为基准的补充法律。对于居民来说这当然是一件好事,但是对于法律系的学生、从业律师以及其他法律人员来说,这是一场巨大的灾难。
性别出现后,整个司法系统乱套,为了制订新法律,司考直接延后半年。
法律系学生、律师们曾经奉若圭臬的法条都不再适应社会。
O男A女,A女B男这些丰富多样的组合极大地挑战了社会伦理,挑战了法律,也挑战了从业人员的极限。
甚至有不少从业多年的资深律师因为难以适应法律的变迁,心灰意冷地退出了法律界。
更麻烦的是,还经常会有层出不穷的新案子出现,既无前例,也无法条可以遵循,不仅是学法的学生头痛,连司法部门也为此伤透了脑筋。
比如向思尧现在看的这道题,某按摩店老板假借按摩的名义,为Alpha客人提供信息素服务,安排三到五名Omega性工作者向他释放信息素。老板一审被判组织卖淫罪,不服提起上诉,他的辩护律师选择了无罪辩护,认为,目前法律对性行为并没有明确规定,Alpha客人虽然的确有对Omega腺体进行啃咬的行为,并释放了信息素,但并没有进行性器官接触,不应以组织卖淫罪论处。
视频里,讲题的老师也在问:“所以同学们,腺体算不算性器官,它埋在人脖子的皮肤之下,如果算性器官,那大家岂不是每天都在裸露生殖器到处乱走?如果不算,那明天张三李四,都可以随便去触碰他人的腺体还不犯法了。”
向思尧摸了摸自己光滑的脖子,皮肤之下什么都没有。
实在是很难抉择的题目,就如同他现在的人生困境一样。
考试的日子越来越近,向思尧也开始睡得越来越少,每天的闲暇时间都变成了看视频刷题,去找谭跃的主要原因也是找他咨询问题。有一次趴在桌子上午睡,谭跃把向思尧叫醒时,他还在迷迷糊糊地对犯罪行为进行定性。
都这样了,还觉得自己不能白拿工资,又还要跟着谭跃工作。
再这样下去实在不行,谭跃索性给向思尧报了个考前押题班,又骗向思尧说这是律所赞助,考过了就由律所报销,向思尧不需要掏一分钱。把向思尧给忽悠了过去。
当然,代价就是忙得没时间休息的人变成了谭跃,虽然早就习惯了这种日夜颠倒的生活,但前段时间太过健康,突然又回归这种状态,难免又开始抽烟提神。
“谭跃,”檀主任看到了楼道口的那个人,“你也来这儿抽烟了。”
他看了看谭跃手里的烟,有些嫌弃:“你这抽的是什么,换口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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