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太久没有提笔写字了,再上好的毛笔,都略有掉毛。
往常偶尔需要动笔只要有掉毛他都会让胡聪帮忙抽掉,这次陈听白却不希望假手任何人。这些事情对曾经的他来说驾轻就熟,如果连小小的毛笔掉毛都解决不了,还怎么去修自己巅峰时期的作品。
陈听白把毛笔笔尖放在唇边,用嘴巴轻轻地抿住笔尖,用门牙咬住浮毛,几次下来果然不掉毛了。
等胡聪回来的时候看到自家老板嘴巴是黑的,手也是黑的。“哎哟,我的祖宗哎,你这是干嘛呢,你这是写字还是字写你呢?”胡聪把作业扔一边,去卫生间拧了块毛巾来帮陈听白擦干净。
“你这写就写了,怎么还嘴巴也用上了,你看这擦干净了都乌的。回头回家了你家里人要骂我的。”
“行了我没事,洗两遍就洗干净了。你打个电话让师兄过来,我有事找他帮忙。”陈听白摆了摆手示意胡聪不用擦了,徽墨就这么擦擦不干净的。
当下着急的是赶紧搬个救兵来,把这幅字修好。
路衡来的时候陈听白破天荒的坐门口等他“你跑快点啊,我这轮椅都比你快,等着你呢。”路衡知道陈听白性格就这样,想要做什么事的时候,一刻也不能等。
“你来写写看。滕王阁序,不需要再练了吧?”陈听白点了点桌上的纸,废话不多说。
路衡刚要提笔,发现这不是小师弟自己的字吗?
“这不是你的吗?怎么让我来写,这也没几个字啊”路衡将笔放下,拿起字自己看,可不就是陈听白的字吗,但是绝对不是现在写的。
“你试试能不能写,不能写我回了人家,是别人拿来修复的。”陈听白没看他,往后退了出来,他想进去检查一下自己有没有发生什么尴尬的事情,所以说完就操控轮椅进了旁边的小房间。
等他出来的时候路衡确实在旁边的纸上写了好几遍了,可是在修复纸上迟迟没落笔。
见陈听白出来,他搁下笔正要蹲下身来替陈听白检查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你今天坐了很久吗?上次医生就说了不能穿那么久,回头压出问题进医院了你又发脾气。”
陈听白胸口以下没有知觉,长时间保持同一个坐姿会让他很难受,说不定还会有别的事情发生
陈听白知道他要做什么,急忙压住毯子。
“没事,我看过了,胡聪也看过了,真没事。”陈听白现在最关心的根本不是自己,是桌上的字“你没写吗?”
路衡点点头,面露窘色有点为难地开口告诉陈听白:“你也知道,我一直都是写楷书的,草书我本就不擅长,更何况……”
更何况这是你前些年写的,你都写不出来我怎么可能写的出来。只是这句话路衡讲不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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