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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陈听白一转眼,就觉得更难过了,不是他这样的没资格心动,而是他没资格心动。

旁边也有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可是还有一个人在陪着他,那个健康的男人蹲着身子,把他的外套顶在两个人的头上。

那个人说:“冬冬我们再等等,一会等金子野出来,我去给你要签名。”他的声音好温柔,低低地哄着坐在轮椅上的男人。这声音好熟悉,像以前自己还在玩乐队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小孩,叫什么来着?

“夏迟?是你吗?”陈听白试着喊了一声,并不抱多少希望,听说他后面放弃了学业,而自己又解散了乐队,两个人从此再没了联系。

那个男人听到有人叫自己,转过头来,陈听白一看,还真是夏迟。

夏迟也认出来,这是当年教自己架子鼓的小白师兄,可是夏迟这会来不及叙旧,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只是打了个招呼就推着轮椅上的人往路口凑过去了。

陈听白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拨给了胡聪:“小聪,能不能还是麻烦你来接我一下,我就在刚才你走的时候那里等你。”

打电话的时候,他低头看了看自己,发现自己的裤子已经湿了,雨下得很小,肯定不是被雨淋的,那只能是自己的原因了。

虽然成年男人讲自己尿裤子了是一件很难开口的事情,但是现在这个节骨眼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还好今天在下雨,可以开脱说是被雨淋湿的,希望行人可以是瞎的,又或者是傻的。

陈听白抿着嘴巴,难堪地开口说:“还有就是你去我房间里找一套衣服带来吧,动静小点,不要吵醒我爸妈。今晚你只能跟我一块住字里了。”

陈听白挂了电话,自己驶着轮椅往回走,还没走多远,又看到了夏迟和他的朋友,只是和刚刚不一样,夏迟走得很慢,脸上看起来很不舒服,衣服也脏了一块。

“夏迟你怎么了?”陈听白其实比夏迟大不了几岁,不过对着夏迟,总是会拿出对胡聪的语气讲话。

哪怕是现在的夏迟已经长得很高,脸盘子也已经褪去了年少时期的青涩,已经是一个大男人了。

夏迟故作轻松,回答是路太滑不小心摔了一跤。

陈听白太久没有见到夏迟,但是也觉得路边不是一个叙旧的好地方,突然就想起来,自己今晚还定了餐厅的宵夜。便问夏迟:“你……和你朋友能不能陪小白师兄去吃点宵夜,只不过,可能要再等会,接小白师兄的那个人已经在路上了。”

夏迟和谢吻冬也还没有吃饭,好死不死,被黄牛骗了以后身上就几十块钱了,夏迟觉得自己可以忍一忍,但是冬冬不可以饿着,应了下来。

陈听白原本想再打个电话给胡聪让多带一套衣服,但是想到就算带来了,也没有地方让夏迟更换,还不如让胡聪早点来,带去餐厅用食物来给他取暖。

等胡聪到的时候,陈听白从纸袋里拿出外套给了夏迟,让夏迟先穿上。可是夏迟转手就给谢吻冬披上了。说自己不冷,但是冬冬冻了一晚了,肯定很冷。

陈听白偏过头去,不太想看这样的画面,太讽刺,不是这样的自己不配,单纯就是自己不配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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