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过来之后,吴珺忍着笑意说道:相处多日,竟不知沈公子是女儿身?
沈云手里的药像是凉了不少,他仰头一口气喝了个干净,没理会吴珺这句笑言,将药碗放到台上便直接转身走了,只轻飘飘撂下一句,待会儿把碗洗了。
吴珺:
饶是再迟钝,他也感觉到沈云不高兴了,原因还在他。
吴珺头疼地回想了一下昨夜说的话,被收回虎符的不悦再加上恼羞成怒,他是气糊涂了才会对沈云说出许多伤人的话。
他边刷着碗边苦恼着待会儿要怎么赔不是,愣是将两个碗洗了半个多时辰。
待吴珺终于磨磨蹭蹭走到沈云房门口时,只觉得自己这些年在战场上厮杀也不曾有过这般紧张。他硬着头皮敲了敲门,里边传来细微的动静,却无人做声。
沈云?
里头还是没有声响,吴珺干咳了一嗓子,昨夜是我不对,不该对你说那些混账话。
饰演吴珺的顾泽深此刻只觉得自己和角色达成了灵魂的统一,连台词都是他的心里话
吴珺在向沈云道歉,而他顾泽深,是在向梁浅道歉。
莫要生气了好不好,若是心里实在不舒坦,你罚
门就在这时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话被打断的吴珺心中一喜,正想推门进去,可沈云却从门缝中扔出了几样东西。
将纸鸢做好了,做好看一些,我便原谅你。
他说完便又把门合上了,吴珺蹲下身看了看那些东西,发现是一些竹枝,有几根已经架成了某种形状。
吴珺失笑,估摸着是沈云想做纸鸢,却没做好,这才顺着他赔不是的话把东西丢给了他。
他无奈地捡起地上那些东西,坐到院子里忙活起来。做纸鸢这事儿他可太熟悉了,自小他就跟着父亲学习兵法,而纸鸢在战场上可传递消息和携带暗器,所以吴珺十岁时便能独自做出纸鸢。
不过,纸鸢在民间多是孩童嬉闹的玩物,吴珺也没想到,沈云居然会喜欢这种可爱的玩意。
*
早上这场戏过得很顺,他们转场去放纸鸢的时候,顾泽深自然地走在梁浅身边,他瞅了瞅周围的工作人员,发现大家并没有注意他们,压低了声音凑到梁浅跟前,梁老师,我错了。
方信刚才去跟领导汇报了工作,也就没看他们刚才拍的那场戏,这会儿见顾泽深整个人要黏在梁浅身上,八卦之魂顿时熊熊燃起,悄无声息就溜到了那两人身后。
见梁浅脸上并没有责怪的神色,顾泽深悄悄松了一口气,张口就借了吴珺的台词:那日是我不对,不该对你做那些混账事。
方信:?
顾泽深做了什么混账事?他不禁又看向了梁浅,发现对方唇角微勾,干什么呢笑得那么荡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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