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烦人。
夏星辰在心里嘀咕了一下,穿鞋去浴室。身上黏得很,不洗干净他难受。
中间门开了一次他没管,洗好澡出来屋子已经收拾干净了,床铺换了新的,茶几上摆了三层点心盘和一壶红茶,之前放在这里的书也被服务员合上了,中间夹了一片金黄的银杏叶当作书签。
夏星辰的心情这才舒展开,他走到茶几前坐下去,拿起一块点心要吃,边咬边翻开那本书,手腕动作大了点,带动神经疼了一下。
这种疼痛很寻常,远没到要打封闭的程度,他本来是不怎么在意的,只是疼的那一瞬间夏星辰垂眸看了一眼手腕,被那段雪一样的皮肤上面层层叠叠交错的红痕弄得心惊。
俱乐部每年得花大几十万给他这双手上保险,江朔绑的时候却没半点犹豫,就那样捆在一起半个小时,直到血液都快不流通才被他求着绕了自己。
绑得不紧,也算不上多疼,但反绞在身后被人自双手中间提起的时候,夏星辰是绝挣不开那段皮鞭的。
不仅挣不开,每动一下都会有强烈的爽感刺激大脑皮层直冲天灵盖,他其实也不太想逃。更何况江朔本来撞得就狠,他很难在那种情况下及时注意到手腕疼不疼。
但等那些混乱的时间像粘稠的液体般流逝掉,他看着自己腕上红痕,后知后觉地想到万一真伤了呢?
Agares说他打了三年也该知足了,但那只是Venus上国际赛场的时间,在那之前他打的又何止三年。
在成为Venus之前,他只是SQG一个寻常的青训生,而在成为SQG青训生之前,他也只是吃不起饭没法打工只能偷偷接单陪练想方设法养活自己的穷学生。
从15岁到21岁,他的生活只有比赛这一条出路。
他早就满身沉疴,一身除非退役否则治不好的职业病,居然还有人敢那样绑着他。
而他居然也敢任他绑,连一句心疼都不曾讨要。
夏星辰眨了眨眼睛,沉默几秒钟之后将衣袖往下扯了扯,眼不见为净,他打算填饱肚子再去上药。
书是他的,之前丢在了江朔家里,不知道为什么被他带到了这边来。
江朔昨天出现在他房间里,除了皮鞭、衣服、眼镜之外,带过来的东西就只有这本书了,现在他的东西都不在这,只丢下这本书,颇有种物归原主的意思。
夏星辰挑了挑眉,颈侧被人咬下去的部位还隐隐作痛,没有腺体都有被标记的错觉,他在这物归原主算什么意思?
小说是之前有一次去打比赛粉丝送过来的,和一堆信绑在一起包得很精致他就收下了,看了一页返回去确认了一下书名,觉得这粉丝在逗他。
他英语水平不好,常用词跟口语掌握得只有那么几个,生僻词反倒知道不少——全是各个职业选手的名字。
--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