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奕生”三个字对许沿来说永远是敏感的,这瞬间许沿体会到,为什么梁奕生可以在嘈杂的化妆间里听到有人叫他的名字,就好像他手里抓着手机盯着纷乱又孱弱的雪花发呆,主持人的声音在现场观众的掌声和欢呼中被淹没大半,但许沿还是精准捕捉到了那三个字。
恍然回到去年似的。
许主任问他一句,还是说你也是同性恋。许沿看着电视机里的梁奕生,笑自己也会做春秋大梦,渴求着哪一天能跟这个人站在同等高度,好让他平视、正视甚至重视自己。
但哪怕是今天,许沿看着在那么大舞台上的那个梁奕生,那个同行都要尊称他一句“梁老师”不仅仅出于礼貌的梁奕生,那张脸好像永远定格在30岁一样不会变老的梁奕生,还是会觉得这个人在屏幕上的时候,离自己很远很远。
并不仅仅是这一块屏幕的距离。
“咚咚。”
有人敲车窗的声音。
许沿吓了一跳,他停在这儿应该是没人会找过来的。他猛地转头看车窗外,竟然看见上一秒还在屏幕上的人就已经站在了自己车外面。他来不及想那么多,赶紧开了锁让梁奕生上车。
车里空调打得足,梁奕生只穿了件黑白不规则条纹的西装做外套,大衣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外头还下雪呢,冻得人“嘶嘶”地喘气。许沿把车上的小毯子揪过来盖在他腿上,问:“你怎么这么快?我刚刚还看……”
说到这儿顿住,许沿注意到屏幕上俨然是下一个节目了,看样子也并不是刚刚开始,甚至听音乐已经快结束了,应该是他发呆走神没注意梁奕生的节目已经结束了。
“结束就过来了,我的东西让张源亦去收吧。”梁奕生说着拿出来手机联系张源亦。
许沿就在旁边看着,鼻子莫名其妙地发酸。
去年他看电视上的梁奕生,妄想自己能做第一个跟他说新年快乐的人,却因为怕他不回复连祝福都没有发出去。今年他看电视上的梁奕生,还没来得及反应,就好像他从屏幕上凭空出来,坐在他身边。
“嗯?”梁奕生发完消息,转头看一眼许沿见他盯着自己看,问, “等多久了?”
“没有很久。”许沿回答。
“走吧,在机场旁边找个酒店睡一晚,明天早起,早点休息。”梁奕生说着,突然伸手拽了一下许沿的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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