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他搬着被子进了林鸽房间。
林鸽从书桌前回头看见祝鸪跪在榻榻米边铺被子,诧异道:“老板,你要搬过来跟我睡?”
“嗯。”祝鸪抬头瞥了他一眼“你不是嫌我冷淡吗?”
林鸽笑了:“那这也太热情了,你不怕我对你做点什么?”
“怕什么?你还能吃了我?”祝鸪铺好被子,不客气地从林鸽书架上拿了本书,径自躺下翻开看。
灯光给祝鸪镀了一层柔光,他一手枕头,短发凌乱地散着,瞳仁被睫毛掩住,只盛了一点浅色的碎光。
林鸽放下笔:“我写不下去了。”
祝鸪懒洋洋地抬起眼睛,睫毛几乎在眼侧撒下一片阴影:“不是说不会分心吗?”
“那是白天。”林鸽索性合上本子走过来,半跪在榻榻米边“晚上有人投怀送抱,就另当别论了。”
祝鸪默默拿着书转了个身,背对着他。
“书那么好看吗?”林鸽轻推他。
祝鸪其实心里也没底,他不确定自己搬过来会发生什么。
上次有他在身边的时候,林鸽睡得很好,那时候他就有过这个打算,只是林鸽每天晚上都写到很晚,他怕打扰到他。
今天听他嫌相处的时间少,就干脆搬过来了。
祝鸪往另一边挪了点,让林鸽推不到他,接着假装看书。
“老板。”林鸽看着表面淡定的祝鸪,低声说“你耳朵红了。”
祝鸪一愣,林鸽已经起身了。
他拉上推拉门,忽然说:“该换个带锁的了。”
祝鸪还没反应过来他什么意思,“啪”的一声,灯关了。
乍一从白炽灯的光下转入黑夜,他的眼睛还没适应过来,即便窗外透进来一些路灯光,也看不清屋内情况。
祝鸪合上书,觉得整间屋里只剩下自己的心跳声。
他低声唤:“林鸽?”
脚步声从房门口轻轻挪过来,但林鸽没回应。
祝鸪心里慌得要命,话音仍装得很淡定:“你突然关灯干嘛?又想装神弄鬼。”
☆、噩梦
林鸽依然不说话,他在榻榻米前跪下来,阴影笼罩在祝鸪脸上,保持着相反的方向,轻轻吻了他。
接着一掀被窝钻进去,抱着祝鸪静静地不出声了。
祝鸪心率也渐渐平复下来,半晌,他听见了均匀的呼吸声。
又睡着了?祝鸪微微侧过脸,忽然有些恼了。
他又不是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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