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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苔便用汗巾帮他擦拭胸膛,擦好了,帮他把腰上的系带给松松地系好了,之后才道:“这样才暖和呢!”

一时还是忍不住软软地埋怨道:“殿下也是这么大人了,怎么倒像个孩子!”

她是不明白的,他往日都是怎么生活,是谁伺候着?他身边好像也没什么丫鬟吧,难道是小厮伺候?

懋王定定地望着她,突然道:“往日你不帮我擦吗?”

乌苔心里一顿,便顾左右而言它:“往日倒是帮你擦过几次,我刚才是说你未曾成亲前,未成亲前,哪有人帮你!”

懋王:“我未曾成亲时,自然是没人帮我擦。”

说话间,乌苔放下了厚实的帷帐,那帷帐是今日题红才换上的,夹棉缎的,自然是挡寒,这么放下后,外面那些凉意倒是散去不少。

乌苔就要躺下,谁知懋王却道:“你躺里面,我躺外面。”

乌苔:“可是,妾身还要伺候殿下啊。”

按照规矩,自然是她这个王妃躺在外面,这样万一起夜或者用茶,她都可以先下榻伺候他。

况且还有一则,她是王妃,王妃万一要起夜或者下榻,总不能迈过亲王,那是大不敬,所以按照规矩,都是亲王靠内,王妃靠外。

懋王:“你在里面。”

说这四个字的时候,语气清冷却强硬,不容置疑。

乌苔一时也有些怕了,心想刚才好好的,突然这样,他真是性情莫测,稍有不慎便能恼了,于是并不敢说什么,只能默默地靠里躺了。

这么躺下后,两个人也就都没说话。

乌苔听着窗外的风雨声,淅淅沥沥中夹着清脆的铿铿声,不免有些惆怅,倒是想了许多,比如自己身陷在这懋王府中,不知何日得以脱身,又比如她那亲生爹娘。

听起来,当初范氏替换两个婴儿,亲生爹娘是不知道的,那他们现在知道了吗,可曾惦记过自己?

他们可知,在这话本中,自己的命定结局便是一杯鸠酒?可曾为自己落过眼泪?

正胡思乱想着,就听懋王突然开口:“马上重阳节了,你往日重阳节都做什么?”

乌苔没想到他突然说话,想了想,才道:“也没什么,无非是姐妹们一块登高远望,插茱萸,饮重阳酒,再一起吃花糕吃螃蟹。”

往年乌苔是极喜欢的,这是难得出去尽情玩耍的日子,不过现在乌苔确实意兴阑珊,特别是想到那些姐妹,便觉得没意思。

那并不是她的家,也不是她的姐妹。

懋王道:“你们是不是会约着出去放风筝射柳?”

乌苔点头:“是啊,殿下怎么知道?”

她说完这个,便突然想到了,重阳节时候,公府侯门的小姐们全都是相约着一起出去的,浩浩荡荡一大片,他前几年便被天子召回云安城,若是出去游玩,说不得就见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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