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养母范氏也就罢了,只是寻常后宅妇人,并没什么见识,不过她那养父并族中之人,每个可都是精于计算的政客,心里的算盘一直拨弄着,是务必要把叶氏家族的好处捞干净算清楚。
而她,也只是他家算盘上小小的一颗珠子罢了。
她这一走,那洛国公府,还不知道是什么盘算呢。
这其中,自然也有好心的,叶青卉含蓄地提到了,若是这次懋王陵寝一事出了差池,只怕是永世不得翻身了。
毕竟是皇族子嗣,从此后把命搭进去,就守在那里也是有的。
乌苔心里感激,不过也没说什么。
于懋王,她有怨言,但也有愧疚,毕竟把他骗得有些过了,她告诉他海眼一事,免得他去承了那叶青蕊的人情,也算是自己的报答了。
至于以后,他想起来谁,他高居帝位去疼宠谁,那都是他自己的事了。
乌苔就这么小心筹备着,终于那一日,前往丹阳的车马启程了。
王妃的车驾浩浩荡荡,前后都是王府亲卫,她就这么一路前往丹阳,安静地等着机会。
她的时间其实并不多。
她是靠着之前临摹了懋王的笔迹,这才模仿了他的书信,王管事早晚会发现的。
终于那一日,途径一处小镇,却是突然听到远处轰隆声,身边人自然大惊,连忙守住乌苔的钿车,不过因在闹市,街道上百姓逃窜,自然有些狼狈。
乌苔见此,便命题红拾翠扶着自己下了钿车,带了侍卫,先躲在一旁茶楼。
之后,又见那边仿佛有伤亡,便命侍卫过去:“去看看吧,好歹帮衬一把。”
说着,还命题红给了银子。
其实乌苔身边只有那么几个近卫,那侍卫自然犹豫,但是乌苔命道:“还不快去?”
那侍卫只好过去了。
这样乌苔身边也就三四个侍卫了,她又借故要如厕,请他们远了去,让题红拾翠在外面等着。
题红本要侯在近前,乌苔却又嫌弃这木策难用,要她去拿些上等软纱来。
题红不敢离开,被乌苔训斥了几句,只好走了。
乌苔从那土坯缝隙里看着题红走远了,忙从一侧偷偷跑出,之后从旁边一处狗洞钻过去,钻过去后,又用木柴塞住了那狗洞。
钻出去狗洞后,她赶紧揪下头面,又褪去外面那华丽衣裙,露出里面的寻常布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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