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什么鬼地方?”原本打定主意不说话的关云横吐槽道。
“我的临时工作室。原来是房东太太家开的旧发廊。她女儿上个礼拜生了,他们两口子决定去临海市长住。这里位置不好,租了几年都没租出去,所以暂时借给我用。”
“工作室?”关云横斜睨着破了好几个洞的破招牌,不禁陷入深度怀疑,这么偏、这么破的地方真的会有客人上门吗?
秦悦不慌不忙坐到桌前,从背包里拿出一只小木盒。他从木盒里取出十多个小巧的塑料盒,捏着透明钓鱼线,开始串珠子。不一会儿,一个漂亮的珠花就做成了。
关云横:“……所以你开的是手工饰品工作室?”为什么一个大男人非要做这种娘娘腔的事情?
“不是。这个是消磨时间的副业。在夜市里还挺受欢迎的。”
“……为了赚钱,你还是无所不用其极。你有那么缺钱吗?”
“有啊。”
“……”这么回答还真是直白得过分了。
关云横忍不住又说:“既然这么缺钱,我的提议你也可以考虑一下啊。”
秦悦不作声,继续串珠子。打好结,他才说道:“关先生,有一就有二。您这样的人,只去医院是不会满足的。我知道现在无法掌控自我,您觉得很困扰。可我也说过,生魂离体非人力可扰,您还是耐心点儿吧。星光有关老爷子坐镇出不了乱子。”
关云横有那么一秒感到十分狼狈。青年看穿了他。钱嘛,他关云横多的是。爷爷那头他也不担心。这种轻飘飘的无力感才是最困扰他的东西。
“来,吸个香凝凝神。”秦悦从背包里掏出香炉跟香,点上。
“……你这样我总觉得自己活不久了。”
“关老板,你以为这香是随便点的吗?每一寸都是钱,光是凑齐材料我就得跑大半个帝都。如果不是因为你是生魂还是我顶头大大大老板,我才舍不得呢。”青年嘟嘟囔囔,十足的小气。
晨曦透过破旧的玻璃投射在秦悦的脸上,照亮他的眉眼。他神色闲适,嘴角含着笑,没抬头看他一眼。可关云横的心情蓦地好起来。
“算你识相。”他不自觉放轻了声音。
整个上午,工作室除了进来个缩手缩脚本地妇女,再没别的客人。
她一进来就颠三倒四、哭哭啼啼,关云横根本没听懂她的来意。
秦悦淡定地搁下手作。等她哭够了,喊完了才问了八字,念念有词地起了一卦。
“不急。你女儿今明两年都有正缘,有缘人自东来。”
“真的?”
“当然是真的。您的女儿最近不是才换工作,又是大公司,自然需要时间适应。您这会儿非逼着她谈恋爱不是给她添乱吗?等工作稳定了,不愁金龟婿。”秦悦认真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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