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跟他们扯上关系。”叶矜捧着素描本,一心二用,一边说话手一边飞速滑动线条。
“算上我妈,他们五个孩子,子孙更多,但嫡亲的三个孩子都跟他们断开了联系,孙子辈的也没几个常往家里老宅走动的,你猜为什么?”
“……这么难相处?”
“越老牌的家族越迂腐,越脏。”
和叶矜父亲家这种后起之秀不一样,他妈那边的母家才是真正意义上的豪门。
他清楚,要么永远不沾边,要么沾了边就别想脱干净。
他母亲好不容易跑出来的地方,他不可能上赶着去藕断丝连。
柳桉叹气:“那还是算了,干干净净过一辈子多好,麻烦的事都滚远点。”
叶矜素描本上的画逐渐成型,柳桉探头看了眼:“欸?这谁啊?”
素描跟油画不一样,通常都有参照物。
柳桉本以为叶矜在画楼下辣眼睛的情侣画面,没想到画的是个陌生男人。
而且不是卡通画,非常写实,应该不是叶矜凭空捏造的人物。
叶矜笑了声:“今晚要跟我一起吃饭的人。”
想起叶矜前两天刚出柜,柳桉悟了:“你心上人!?”
“……”叶矜一用力,笔尖啪得一声断了。
不是心上人能把脸记得这么清楚?连细节都画上了。
柳桉觉得自己分析得很对,得意挑眉。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叶矜也不介意笔尖断了,直接在画上男人旁打了个问号,“这也是个‘迂腐’的家伙。”
不过迂腐得挺可爱。
就是不清楚接近他的真实目的是什么。
大白天的,天色越来越阴,下雨了。
柳桉冷得一哆嗦,要进屋:“实在不行,今年过年你跟我结个伴,咱旅游去?”
叶矜走在后面:“到时候再说。我要去赴今晚的约了,再见。”
*
迂腐本人刚结束今天安排的工作:“我先走了。”
一个天生桃花眼的男人抬眸:“啧,我们小老干部都春天了,我还孤单一人……”
“钟不云你丫别搁那放屁!”一个酷帅酷帅的短发女生走进来,名叫羊枝,“你那床伴换得比衣服还快,要不是最近忙你还能不去外面狩猎?”
狩猎是个玩笑话,不过钟不云确实是酒吧常客。
他身边的伴有长有短,双方愿意就处一阵,哪天不想处了随时分开,不谈感情,但要求一对一。
处之前,还要先把体检报告摊开检查一下,不然免谈。
所以他在圈子里浪了这么多年,但从没翻车过。
钟不云又啧了声:“还真不是因为忙,上次那个把我搞怕了,丫的一边出轨一边说想跟我谈感情……”
羊枝嗤笑一声:“溱哥没被你带坏真是万幸——”
钟不云揶揄一笑:“他哪能一样,他心里装着个人,撑得满满当当,想不了花花世界。”
羊枝躺在门口的大摇椅上:“还是三年前那位?”
钟不云头也不抬:“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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