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禾蔓是一个非常温柔又利落的女人。
即使是发现家里阿姨偷东西,也只是冷静地问了一下郭亚梅的难处,大致知道她家里的情况,丈夫不管事,郭亚梅是家里唯一的精神支柱,还要养儿子。
如果自己报警,那这个家就真的完了。
乌禾蔓知道向溱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大,还跟自己孩子在一个学校,便动了恻隐之心。
她只是收回了被偷的首饰,然后解雇了郭亚梅,还给了一笔钱,说算是对向溱的资助。
同时,她让郭亚梅回家找点其他工作,或者盘个店,做点小生意。
再继续当保姆,难免又会起歪心思。
家境的反差虽然让向溱有些自卑,但却没觉得难堪。
那时候他还觉得,出生的差距可以靠自己后天的努力弥补。
他最初是有想过有机会,他会好好追求叶矜的。
可母亲的行为着实让他感到难堪,浓烈的羞耻让他难过到无以复加,以至于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叶矜。
虽然也用不着面对,那时候的叶矜并不认识他。
郭亚梅没什么见识,偷首饰的时候,还以为叶矜准备丢掉的多肉是什么珍稀品种,想着带回去给向溱玩玩。
当她把多肉给向溱的时候,少年的自尊心产生了强烈的羞愧,他很少这么抗拒地把多肉打翻在地,然后在父母的骂咧中躲进房里,闷着被子无声地哭。
那一刻他才清楚的认识到,自己和叶矜永远不可能是一个世界的人。
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他们之间的差距不是努力就可以摆平的,他的家庭混乱又卑劣,除了无奈,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都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却不想和他在一起,那就是还不够喜欢。
可向溱不是,他就是太喜欢了,所以无奈。
他跨不过这中间的沟壑。
也是因为从叶矜家里离职,郭亚梅一边开始在家附近打零工,一边全天看着向溱,打算等向溱高考结束,自己回老家盘个小店,然后做生意。
随料出了后面那些事,贺嘉楷发现了向溱在送‘情书’,他不动声色地拿走并篡改了内容,然后寄给了向溱父母。
后面的事就是那样,郭亚梅发现自己靠打骂无法‘救治’儿子,就强制退学把向溱带回老家,送进了不正规的医院里。
而原本乌禾蔓好意资助的那笔钱,却变成了医治向溱‘同性恋’的费用。
当然,这点向溱没细说。
在他心里,叶矜是顶顶善良的,如果知道,可能会有点难过。
他不想他难过。
向溱小心地问:“你想起来了吗?”
他以为叶矜应该知道家里曾出过保姆偷窃的事。
叶矜rua了rua向溱脑袋:“我不知道,我妈妈没跟我说过。”
向溱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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