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当然知道啊,我太喜欢他了!他的《临界爱人》也要上映了,到时候咱们得早点去抢票房,这能不能抢上都不一定呢!”
“听说《临界爱人》的见面会会在咱们学校这边举办…”
京艺学院的公交站台边,进来躲雪的学生一茬接着一茬,但也跟随着络绎不绝的车流一点点消失,到最后也只剩下角落里的一团小蘑菇。
男生穿着蓝白的羽绒短袄,冻得微微发红的脸被脖颈里湖蓝色的毛绒围巾包裹的严实,松垮的丸子垂在脑后,发梢上眼睫上挂着刚刚融化掉的雪花。
江安遇安安静静地坐在木凳一角,撑着透明色的雨伞,听着她们讲话。
最近正是倒春寒的时候,他指尖冻得通红,抬手掖了掖脖颈的微湿的围巾,清理了一下木椅边上刚买的菜,上面已经挂了不少雪花了。
都是裴应声喜欢吃的。
他垂眸,看了眼消息。
【裴小叔:三天后收工,晚上八点我让肖凌去接你,不要乱跑。】
消息是三天前的,而现在已经晚上十点半了,江安遇仔细盯着过往的每一辆车,每每看清车牌号后,都不免有些失落。
肖凌跟在裴应声身边七八年了,从他被裴应声收养的时候,肖凌就是他的助理。现下肖凌还没有踪迹,也没有消息,多半是裴应声那里有事了。
嘟嘟...
那边响了两声,很快被人接了起来。
“小遇啊?我说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过来?”肖凌的声音带着一些急促。
“...小叔,手机说,”江安遇使劲地想让自己的表达听起来清楚一些,他很多时候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今天接...接我。”
“祖宗,”肖凌一边喘着一边往剧组赶,“你真是我亲祖宗!这时候你就别添乱了,剧组有个不长眼的新人,触你小叔霉头了,现下正搁组里头闹事呢!我得过去看看!”
江安遇一愣,他不知道这件事。
“你就别过来了,最近《松月》被人盯得紧,你小叔好几个代言连轴转,到时候再把你弄上什么乱七八糟的娱乐新闻,他还不得弄死我!”
“你们学校门口不是有个站台吗?你自己打的先回黎逢苑,等我解决了你小叔这边的事,再联系你!”
江安遇反应迟钝地应了一声,轻的不能再轻。余下再见祝好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那边的电话已经挂断了。
公交站台的这个点已经很晚了,昏黄的灯光下,长安道上的雪纷纷扬扬的落着,遮掩着行人来去落下的脚印。
这会儿俨然已经错过了最好打车的点,江安遇晃晃脑袋,松垮的丸子也跟着抖了一抖,身上的雪扑簌扑簌地往下掉,他吃力地抱起那一大堆菜,又折回了学校宿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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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月》还差最后一场戏,可偏偏有人不长眼的在这个时候要送个小配角进来,演技还不配给裴应声提鞋的,一场五分钟的戏硬生生拍了七八遍也没过。
他原是对这些下作手段没什么可在意的,毕竟圈子就是这样,可一遍又一遍的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还没谁能让他裴应声陪着熬个大通宵的。
无声的雪落在棚顶,一点一点挤压着往下塌,男人坐在棚内,无框眼镜下的眼眸轻阖着,像是睡着了一般,眼镜顺着鼻梁滑到鼻尖上方,他似乎也浑不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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