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到底睡了多久,再次醒来的他,是被冻醒的。
眼皮沉甸甸地压着,脑袋好似灌了铅一样,喉咙像是用砂纸磨过,嘶哑又疼。
因为被雨水冲刷,又是在发热期这个omega最敏感虚弱的时期,他成功地发烧了。
整个人都是昏昏沉沉的,喉咙干渴到发疼。空落落的房子里没有一点声音,他像是被困在了一个巨大的棺材里。他闭着眼,从床头柜子里摸出来药,等打开水壶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是空的。
就着口水咽下去,药在舌尖融化了些许,又苦又涩。
他一点都不想动,眼皮沉到睁不开,把被子裹得紧了,翻了个身继续睡。
他浑身都难受,睡眠断断续续的,梦也跟着断断续续的。这个梦魇像是绕身的魔鬼,把他从清醒中反复拉入沉沦,让他在梦境和现实之中反复挣扎。
他的梦里是一片阴暗,整个世界都是灰白色的,他独自在这无边无际的黑白之中,男人朝他缓缓走来,黑白的色调随着男人的步调逐渐被撕碎,化作成了明媚的阳光。
梦境里的男人在他面前站定,朝他伸出手。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可能是男人逆光而站,他没有看清楚对方脸上的阴冷,天真地把自己布满伤痕的手放在了那双干净修长的掌心里。
画面一转,他被拉入地狱。男人俊美的脸上是疯狂到几近扭曲的表情,季遥川被毫不留情地推入深渊,那下面是无数攀岩而上的尖叫着的鬼魅。
男人站在悬崖边上,眼底是一片冰霜,凝固在眼底,他残忍地笑着。
他的声音比地狱的鬼魅还要可怖。
“季遥川,是你该死。”
第6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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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小川!小川!!”
天空被撕裂了一个口子,一个声音顺着传来。
季遥川费力地睁开了眼,脑袋里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突地跳,又像是有人拿榔头从内敲他的脑壳。黑暗中的少年从床上坐起来,单薄的脊背弓着,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额头上满是冷汗,后背湿了一大片,衣料贴在身上,勾勒出他漂亮的脊骨弧线。
房间里一片昏暗,遮光的窗帘关得太好,他已经不知道是今夕何夕,只有床头他半夜找药时开的一盏夜灯在幽幽地亮着光,睡的时候也忘了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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