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南疆边说边站起身来，当真要去厅堂里照镜子，温长岭将他拉回到床边坐下：“好看难看又不是给自己看的，我觉得好看就行了。”
“你这么觉得，别人就不一定了。”
“你还要给谁看呢？”
祝南疆顿了一下，开始想要反驳，但又觉得这话在理，紧接着心里不好意思起来，几秒钟不到的功夫耳根竟有些红了。
温长岭看着觉得好笑，忍不住靠近几寸用一只手扶住他带伤的那侧面颊：“明天太阳不错，你要是愿意出门就陪我去医院一趟，不想走动的话就在家准备晚饭，我现在眼睛好了，也不想总麻烦洪妈……你会做饭吗？”
“……会。”
“那就拜托你了，我一个人快去快回，顺便看看市里现在是什么情况。”
祝南疆怔怔地看着温长岭的眼睛，其实并没有听他在讲什么。男人的手心很烫，隔着皮肤几乎能感受到血液在涌动。
意识到对方想要收手，他倏地举臂抓住他的手腕：“哥哥……要不要睡午觉？”
“我不困，你要是想睡就躺一会儿。”
“那，还是等晚上吧？”
“晚上？”温长岭愣了好几秒钟才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瞬间哭笑不得，“大白天怎么突然惦记起这事儿来了？”
祝南疆收回手，故作冷淡地瞄了他一眼：“大白天怎么了，晚上你也不见得会搭理我啊。”
“这话不对吧，这两天你天天在我这儿睡，屋里统共一张床一张被子……”
“一张床一张被子你都不愿意碰我。”
“怎么没碰，我每天早上都是被你压醒的……”
“哥哥，你又来了！明明知道我的意思还故意装傻！”
祝南疆没好气地站起来，想发火又力不从心。他实在是不想在这种事上跟温长岭怄气，可接连几晚肉放在嘴边吃不到，任他如何暗示对方就是无动于衷。
——真不怪他疑心是因为自己变丑所以遭到嫌弃！
温长岭见他动气慌忙收起玩笑心思，拉住他的一只袖子往回拽：“我不是不搭理你，我只是……只是觉得不太真实。你离开我那么久，突然间又回来，我每天晚上抱着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一遍一遍地想，这是你，真的是你，你就在我怀里，有血有肉的活生生的人……我根本没有心思去想别的事，你懂我的意思吗？”
“你可以想些别的，随便你想什么我都不会消失，我回来了就不会再走了。”
祝南疆嘴上一本正经地说着动听的话，但其实并没有懂对方的意思。良宵苦短，好不容易又能抱在一起，怎么可以什么都不做一觉到天明呢？
“今天晚上可不可以？哥哥，中午我刚晒了床单，现在还很香。”
“明天我看完医生还想去厂里一趟，今晚要准备材料，早点睡。”
“哦……”
祝南疆仿佛被拒绝成了习惯，纵然心里郁闷也说不出什么反驳的话。正欲转身袖管忽地一紧，温长岭就着一坐一立的姿势将他拽到膝上，床架子受到撞击“嘎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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