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容看了程富商一眼,“程、家、害、他。”
“你这是无中生有!”
程富商大怒出口,见信被呈上,他赶紧道:“书信里什么字都可能出现,谁知道你是不是断章取义,故意诬陷我程家。”
“是不是无中生有,不是我说了算。”沈清容不缓不急,“徐大海为人忠厚,不愿去做恶事,若非是你们用什么行径逼迫他,他大抵也不至于到如此地步。”
“血口喷人。”程富商怒,“我们程家对下人一向宽厚,你倒是说说,我们逼迫他什么了?”
沈清容意味不明地扫了徐江一眼,“那就问一下徐小兄弟,程家逼迫你什么了?”
徐江自打从家里出来后,一直闭口不语。
听沈清容问,他无意识哆嗦一下,膝盖一软,跌在地上。
程富商察觉不对,压低声严肃地提醒他,“徐江!”
“我......”
徐江眼眶发红,“程老爷说,会让我替我哥做工......”
“徐江!”程富商急了,“你在说什么?”
“只要我听他的话,不让他们碰我哥......我哥干的活,他就可以让我干......”
程富商大骇,欲去捂住徐江的嘴,被沈清容先一步拿折扇挡住,“让他说完!”
他身形本就比程富商高,这么一拦,旁边的衙役也反应过来,齐齐将程富商拽回。程富商挣扎着质问,“你疯了不成?”
“我就是疯了!”徐江咆哮出声,“我是疯了才信你的鬼话!我哥都看见了,他全都看见了!”
他终于抑制不住,嚎啕大哭地摸出那张字条,“他知道,他全都知道!他来找我了,他说他要赎罪......”
“你们把他火葬吧,”徐江泣不成声,“是我对不起他,求你们,把他火葬吧......”
徐江的情绪彻底弄懵了众人。
而黎云书和沈清容在其中,却是明白得很。
黎云书也没想到,黎子序竟能做出这么多事。
她原本想着,徐江此举非同寻常,定是答应了程家什么。陡然遇见这种事,心中总会信些神神鬼鬼的念头,借此吓一吓他,没准他心态就松动了。
果然是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程富商还想劝阻,被衙役强行拉到一旁控制住。县令嘱咐人将徐江照料好,又问了他几遍后,点了点头,“那便依他所言,实行火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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