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那碟辣椒小菜往旁边扒拉出一点位置,阮皙换了芦芽和香椿到他面前:“吃饭吧,吃清淡一些的,这个不辣,一丁点辣椒都没有。”
看着她关切的目光,顾韩钊胃里还冒着火,脾气却是完全没有了,就着面前的清淡小菜喝完粥,阮皙在直播里倾情推荐的“醋辣子”是再也不敢下筷子了。
阮皙边喝粥,边看宿舍群里的历史消息。她先前没有立刻回复她们三个,她们后来聊了很多,明明可以在背后她听不到的地方聊,却偏偏就在群里面互相@。阮皙不说男友是谁,她们除了东猜一个,西猜一个,把在学校里公然追过阮皙的男生说了个遍。她除了无奈还是无奈,都不敢在群里发言,持续装死不在线。
等他看起来没事了,阮皙又回到之前中断的话题:“我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
“什么事?”
“以我男朋友的身份,跟我室友吃饭。”
顾韩钊皮笑肉不笑的:“我有什么好处?”
阮皙眉尾一跳:“说好了当我男友的第一条,凡事得听我的。”
“那你又何必征求我的意见问我考虑的如何?”
“要吵架是吧?”阮皙手摁住桌面,她这回要是拿捏不住,后面还不得被这个人耍得团团转。“第二条,不能惹我生气,这是你答应了的。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你还想把水咽回去不成?”
顾韩钊都听笑了,啧一声:“行吧,愿为你效劳,时间,地点你安排,我随叫随到。”
阮皙一喜:“那我定下了就通知你。”
临分开,两人互换了微信。顾韩钊说他还有事,让阮皙先走。等她上车离开,顾韩钊去就近的药店买了药吃下,等着胃部的不适感慢慢缓解。随后他又给吴秘书挂了电话过去,问了客服部那边的情况。
分公司里没人知道他的身份,都以为是人事部门太想招男客服才把他塞进去的,现在闹出乱子,他主动辞了职,部门都是谢天谢地送走瘟神一般,没人打电话再叫他回去。
“行,那谢谢你。”
这样也好,难得的一个清闲的下午,他有时间回一趟家。
父亲去世那年,顾韩钊刚六岁,妈妈韩元如带着他离开顾家。六岁的孩子,说不懂事也不懂事,但有些事他却偏偏是记得的,记得顾家的人把父亲去世都归因到他们母子身上,然后有了充足的理由将他们扫地出门。即便他是顾家的孙子,顾家人也不留情面地把他赶走。
韩元如后来和一个大学老师结了婚,两人没有孩子,那个老师带了个女儿,比顾韩钊小五岁,医科大学读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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