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易摇摇头说没事,这时见山路尽头有一行眼熟的人由远及近奔来,前脚才走没几步的老抚治扶着铁翅乌纱帽从马上跳下来,心有余悸地叹道:“天爷,真是骇死个人了,还好没走远!”
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儿,两位进京参选的姑娘也由丫鬟搀扶着从马车上下来了,分别向武宁王请过安,所有人全都围拢在武宁王身边。
细细捋了捋现状,确实是麻烦了,前后就一条大道能容大队人马通行,眼下必然是走不了了。老抚治指着堪舆图对赵崇湛道:“只能劳王爷折返回去,在小城码头乘船先到昌安城,届时是换大船继续行水路,还是转行陆路,全凭由王爷心意。”
赵崇湛略思忖片刻,他们人多辎重多,若是硬劈荒路前行,不合算,而且山地未必不会再度塌陷,既然可以走水路,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小白将军一心想多跟着他,当即拱手向二位姑娘请示道:“咱们一路进京,本就走水路更顺当些,要不咱们换水路行,先乘船到昌安城,再与王爷别过,转乘船向京城走。”
本以为二位姑娘不会同意的,没想到左布政使家的姑娘掖了掖帕子,轻轻瞄了一眼赵崇湛,娇滴滴地说:“路上的事儿,五爷在外行走多了,当然是个中行家。既然五爷说好,那咱们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没的凭白添了麻烦,那倒过意不去了。”
这话一出,把总兵家姑娘本想拒绝的话给堵回去了,要是不答应,像是刻意要添麻烦似的,总兵家姑娘不情不愿地哼了一声,什么话都没说,转身回马车上去了。
他们一行人要选怎样的路子进京,赵崇湛现在不过是一介不在朝的闲散王爷,没有插手的道理,也没什么闲心管,自然是随他们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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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大帮子人,又都是身份不凡的贵胄,待到总算折腾到码头,在船上安置下了,已是近后半夜的时辰,三层高的大游船,宽绰得很,给各位主子各辟了一间房,还额外有富余。
船上众目睽睽的,夏和易不用也不好再当上夜丫鬟,得了独一间的房间。
她心里始终惦记着武宁王的伤势,武宁王是为了护她才受伤的,人不能知恩不报。于是拉着春翠秋红一起在包袱堆里翻找了半天,出门时以备不时之需的大包小包没白费,真叫她找出一瓶药油来,这就拿起来,往武宁王的房里摸过去。
此时的武宁王房门口,六河赔着笑脸道:“四姑娘来得不巧,我们王爷刚歇下了。”
还没当上僖嫔的姚四姑娘失望地“哦”一声,旋即又展露出善解人意的大方笑来,“不打紧,今儿地动山摇的,王爷恐是操劳了。这儿是从家里带来的金疮药,瞧着不起眼,是我们家老太太好容易求来的不外传的秘方,倘或是王爷不嫌弃,一日抹三次,伤处许能好得快些。”
“姚四姑娘有心了,赶明儿一早,小的一定替姑娘转交。”六河笑着接过来,转身送进房里,禀道姚四姑娘送了药来了。
赵崇湛笔挺站在案前,眉眼纹丝不动,毫无波澜,连哦都没哦一声。
六河放低了声音,“小的方才见夏二姑娘好像就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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