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和易定睛观察,说这话的时候,他手没抠床褥子了,看来是真话。兴许一个注定败落的公府,的确不值得他多分出心思关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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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貅的房间安排在夏和易过去居住的小院儿里,离上房有千百万里远,坐着辇结实晃了好一阵才晃到。
夏和易牵着赵崇湛的手走进屋,容貅刚起来,看见夏和易时扬起的一抹笑在看见武宁王时嗖一下消失殆尽,严肃地叫人:“姐夫,二姐姐。”
夏和易又冲赵崇湛横了一眼,眼里意思是:“你看看你这人,又把孩子吓着了!”
赵崇湛斜向下瞥了一眼,无声回敬道:“关我什么事?我什么都没做。”
他们眉眼机锋打了好一会儿,夏和易的眉毛眼睛都快抽抽了,索性不去看他了,转而招呼容貅道:“快坐下罢,咱们姐弟俩多久没在一块儿用过早膳了。”
膳桌排上了,各自坐下,拿起筷子各用了一阵,夏和易才笑着开了口问容貅:“我离家这么久,大嫂嫂肚里的孩儿生了罢?是小爷是闺女?”
容貅往出伸的筷子顿了顿,嘴边的笑容浅了些,“大嫂嫂的孩子没保住。”
夏和易幽幽叹了口气,看来无论哪一世,大嫂嫂的头一胎都没能留住。她还记得上上辈子,那会儿她自顾不暇,依稀记得大嫂嫂是入冬后染了一场来势汹汹的风寒,孩子就没了。
面前的金葵碗里忽然多了一只蜜糕奶卷,夏和易怔了怔,余光瞥见武宁王事不关己地收回手,就像方才不是他夹的一样。
这个面硬心软的家伙,一直在偷偷观察她吧?怕她听了感同身受,心里不舒坦,所以夹了个她爱吃的东西安抚一下。
夏和易窝心地夹起奶卷咬了一口,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大嫂嫂眼下还好吗?小月子出了吗?大哥哥是个实芯儿汉子,怕是不会照料人。”
结果容貅难堪地把筷子放下了,“大嫂嫂……被接回娘家去了。”
夏和易一惊,赶紧追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似乎是很难以启齿,容貅说话吞吞吐吐的,艰难道:“就我出来前几日,大哥哥在朝上跟辅国将军起了口角……错手把辅国将军脑袋开了瓢……”
夏和易眼睛快睁掉到下巴了,女婿在朝上把老丈人脑袋打开了瓢,简直是千古奇闻。
她脑袋都吓懵了,“父亲怎么没拦住大哥哥?纵使政见一时左了,吵上两句也就完了,不至于动手啊?”
这话一问,容貅更尴尬了,求助地瞧了一眼赵崇湛。
赵崇湛移开视线,漫不经心地端起了茶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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