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挑事儿的嬷嬷不算什么大不了,夏和易后来无意中多嘴问了一句缘由,据底下人回禀,那个嬷嬷是早晨跟着采买的出去转了一道,回来就着急忙慌地催容貅走,似乎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回来的路上嘴里还念念有词说要打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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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崇湛回到府里,已是夜幕四合的时辰,往常无论多晚都会在二门上守着他的夏和易没有出现。
人影投在窗纸上,笔挺的坐姿,钗环衣着齐全,不像睡下的样子。
赵崇湛进了房间,立刻感受到两道直勾勾的视线,脚步不着痕迹地一顿,“我回来了。”
夏和易一动不动地盯着他,“您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连尾音都没上扬,是万分笃定的肯定语气。
赵崇湛心头一纵,仔细分辨她脸上的颜色,心里暗暗期待下一刻她就跳起来无法无天地喊“嘿,您又被我唬着啦!”
但是没有,她就那么端坐在圆桌的一侧,两只招子静静地,但是晶亮地,看着他。
天知道他此刻到底有多慌,完了,满脑子只有一句话,完了,她知道他是谁了。
他避开视线,从她身边错身而过,压住心跳,明知道糊弄不过去,还是尝试用不以为意的口吻,“你又在瞎说什么。”
夏和易神色清冷,缓缓道来的感觉,像头顶上悬而未决的铡刀,“我也不是非得要让您透个底儿掉,只是事情总得分个高低缓急,这么捅破天的大事您都不告诉我,我不知道夫妻之间还能谈什么信任。”
赵崇湛握了握拳,无声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你有什么证据?”
夏和易噎了下,“……是臆测不假。”
寻觅到一线挣扎的余地,赵崇湛掩饰着喘气的动作,把目空四海的惯性气度架起来,“呵”了声,“空口白话的,听着什么风吹草动就敢上来质问本王,本王看你胆子的确不小。”
夏和易瞥他一眼,瞧他满口本王本王的,架子端起来了,说明什么?
说明他心虚。
她也不绕弯子,“行,您跟我兜圈子,我问您一句实话吧。”
赵崇湛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冷汗从背上滑下去,从头凉到脚,心里凉透了,不敢面对接下来的疾风骤雨,负手背过去面壁,嘴上仍然硬气道:“本王事务繁杂,你有话快说,耽误了本王的时辰,本王拿你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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