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润彦似乎也抬起了手,手指沟向伞柄。
何其见状,一手飞快成诀,另一手在下托着,双手上抬:“起!”
原本流淌在地上,将鬼气吞噬的一小滩黑水,逆着重力向上,倒泼在红色油纸伞的伞面上。
噗——
红伞被化开一个洞,伞身上的红芒黯淡下去。
欧润彦的手已经握住了伞柄,举起伞去戳自己鬼身的另一半。
但偏偏就在这一刻,伞坏了。
一晃神,他就在争抢中彻底落了下风。
消亡的窒息感涌上心头,欧润彦松开了红伞,手摸向另一半的美人脸。
依稀看得出来,金莲生了张瓜子脸,下巴尖尖的,一双水汪汪的眼含烟带雾,两弯柳眉,楚楚动人。
美人脸上挂着泪,欧润彦的手还没碰到她,就先在手心里装了一滴没有温度的泪。
啪——
金莲将他的手拍开。
“你别碰我!你们这些脏人……”
何其动弹不了,憋得慌,便坐在莲台上插话道:“是啊,君子动口不动手。”
欧润彦:……
他勃然大怒:“你还跟我讲君子动口不动手?!无耻之徒!”
金莲却是不服:“对付无耻之人,就该无耻些才是!”
何其:?
不是,她怎么就非得无耻了?!
她不就是明知故为,有意算计,然后弄坏了一把伞……
就这么一点点小事而已啊。
作为外号“何六神”的女人,从欧润彦开口没两句,何其就发现他在编故事了。
很显然欧润彦不这么想。
他还在说话:“金莲、金莲,你太狠心了……”
“我祖父和父亲的错,我已经替你还回去了,你为何还要怪我?你就真的体会不到我待你的一片真心嘛?”
金莲哼笑了一声,半张脸上笑出更多泪水。
“若不是你家那两个老匹夫欺我,我父亲亦也不会举家搬迁。
若是没有那趟长途奔波,我母亲不会留下旧疾,壮年便没了命。
若是我母亲安好,我父亲便不会醉酒落河。”
“你父亲——”
“我父亲也不在了,否则怎会是我一人送母亲归乡。只是父亲寻不到尸身,我便瞒了下来。”
“老天爷不亡你们,我亦不会让你们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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