努力地去拼凑,碎玉镯扎破掌心。
“徐老爷,你太过分了!”青玉连忙阻挡沈雪柠,哄道,“碎了,已经碎了,夫人别伤着手。”
徐老爷跳着后退两步,自知做错事,躲在徐老夫人背后,露出一双贼溜溜的眼睛,又怂又嘴硬:“你要是早点给钱,我就不抢你镯子了…哎哟,七百两就这么碎了!”
“姐!”一声清脆的喊声,身穿青衣的沈之默跑出来,他眉眼漂亮极了,看见沈雪柠手上的血,便愤怒地挽起袖子,“坏老头!你又来欺负我姐姐了对不对?我要打死你!”
沈之默说要打死人,就是真的要打死人,因为他脑子不大好使,往往说一就是一,转不过弯来。
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了。丢的是侯府颜面!
沈雪柠下意识攥住沈之默的袍摆,霍地站起身,拉住胞弟,咬紧后槽牙:“之默,别动手,我们回府。”
她目光如秋雨般凉人,气的黑睫轻颤,很是失望:“外祖父打碎了母亲遗物,别说五百两,就算三百两,也不可能有了!”
沈之默力大无穷,黑白分明的眸子清澈无比,灵机一动,既然姐姐说不准动手,那就动脚。于是他鞋尖翻转,将地上一块石子狠狠踢去!
势不可挡地打在徐老爷腿上,力量之大,迅猛无比,石子将徐老爷整个人抵在墙上!
哎哟哎哟地吃痛大喊,模样难堪狼狈!顿时激怒了他。
“好啊!!沈雪柠你这不忠不孝的混账!居然让你弟打我!你不给我钱,我去找外孙女婿要,总可以吧?我这就去找永安侯!我外孙女婿有钱,一定会给我的!”
徐老爷进了马车,拉起徐老夫人,马鞭高扬,便火焰冲天愤懑不平地离开了,扬起一路灰尘。
沈雪柠望着马车离去的方向,眼色紧张,未等及青玉给她包扎伤口,胸腔里郁结了口闷气,长长地叹了声:“备马!随我去…京郊军营。”
“夫人,不是从来不去军营吗?”青玉心疼自家夫人,“侯爷那般威严的人,徐老爷去了定会碰壁,说不定以后就会收敛——”
“我不想给侯爷找麻烦。”沈雪柠打断她,神色沉郁,“他那么忙的一个人,再因为我家的琐事打扰他,他只怕会更心烦。而且,我也不想麻烦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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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雪柠本就疾病缠身,身子重的很,一上马车,纤瘦的身子便靠在车壁上小憩,葱白指尖揉着太阳穴,眉间皆是疲惫。
只有独处时,她才会卸下坚强,端坐在那里,安静的像是一掬月光,像微风细雨的芙蕖,自成绝色,清清冷冷的,温温柔柔的。
马车在官道上驶的很慢,青玉仔仔细细为夫人包好伤口。
深山密林中,松树挂了晶莹的雾凇,风一吹,哗啦啦地掉雪渣。
灰蒙蒙的阴天,山里还是比城里冷。
青玉抓起绣粉蝶的淡紫大氅披在了沈雪柠肩上,为她紧了紧衣领,端详了下,认真地拿出唇脂,以指腹晕开膏体,为沈雪柠补了补妆。
“夫人本就生的国色天香,稍微打扮一下,就是天仙下凡啦!见侯爷一定要美美的…”
马车一拐,刚到军营门口。
就听到一阵惨绝人寰且惊天地泣鬼神的哭嚎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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