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折枝说是,大人会放折枝走吗?”
房内又是一阵令人心悸的静默。
良久,谢钰像是平静下来。
他俯身,动作轻柔地替她拢好了衣衫,一寸寸地抚平了裙裾上的皱褶。
随着他微寒的长指拂过折枝鸦青鬓发,锦榻随之陷下一处。谢钰合衣上榻,将背对着他的小姑娘拥入怀中。
折枝愈是挣扎,他拥得便愈紧。
“不会。”谢钰眼尾通红,于她耳畔语声低哑:“今生今世,永生永世。你永远也别想离开我身畔半步。”
*
翌日天明,一辆轩车至别业前停落。
谢钰打横抱起仍在挣扎的小姑娘,将人带到上房中,锁在房内。
稍顷,他惯用的文房随之被泠崖从窗外递来。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只装着奏章的经笥与一整沓文书。
一连数日,谢钰白日便于长窗畔批阅公文与奏章,入夜便与她同榻而眠。
昼夜不离。
每每白日里静谧时,折枝皆能听见远处似有工匠们敲打的声音微弱入耳,不知是在修葺什么东西。
谢钰并未主动与她提起,她亦也不愿问他。
就这般僵持了几日,直至一日天晴雨收。
谢钰放下手中的公文行至她旁侧,长指托起她尖巧的下颌,平静启唇:“妹妹如今可愿留在我身畔?”
折枝放下手里看了一半的琴谱,蹙眉不答。
谢钰轻哂了一声。长指垂落,攥着她的皓腕,强行拽着她自榻上起身,往屏风前行去。
折枝被他拉得一个踉跄,秀眉蹙紧,还未来得及启唇说些什么,便听垂落的珠帘细碎一响,一束明媚的天光落在她的面上。
折枝有些不适应地微微侧过脸去。
这还是回别业以来,她第一次步出这间上房。
谢钰却并未停步,一路拽着她走过抄手游廊,穿过庭院,渐渐行至一处有侍卫把守的月洞门前。
折枝看着院门内熟悉的小径与道旁常绿的冬青树,心里骤然一跳。
——这不就是她第一次在八角亭上看见的庭院?
谢钰幼时曾经生活的地方。
身前的谢钰仍未停步。
他一路拽着折枝踏过青石小径,过垂花门,踏上廊桥。
随着两人的步伐向前,那座熟悉的湖心亭便也渐渐显现在眼前。
只是其中的青石桌椅已被拆去,取而代之的,是一座巨大的雀笼。
高可供人站立,宽可供两人横躺。
流金溢彩,华美无俦。
折枝慌忙停住了步子,挣扎着往后缩去:“大人究竟想做什么!”
谢钰并未回答她,像是连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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