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这样的人,或许并不觉得活着是更好的事情吧。”
... ...
昏暗的天际被战场撕裂。魔界里一年四季都没有阳光,永远是黑夜。
一幅连太阳最后一丝光亮都熄灭的场景。
忽明忽暗,每一次光亮都代表着一次交手,足以让一座山脉的分崩离析的力量迅速碰撞,再消散。
两人神情都没有太大的波动。
祁知矣眼底泛着森然的冷色,颇为气定神游,除了嘴角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外。
似乎又恢复到入魔之前那个清冷淡然的模样。
萧柳的神情肃然。
那张脸像是被冰雪吹了几百年早已冻结了,从里到外都是麻木的。
他的每一击也是麻木的。
虽然下了狠手,却像是单纯为了发泄某种情绪。
他看向祁知矣的眼神中并没有恨意,空洞的仿佛随便换一个人也是一样。
祁知矣并不想和萧柳纠缠。
萧柳却找上了他,像一个阴魂不散、不死不休的的恶犬。
这样宛若神迹的战场,并不是一般人能接近的。
蝼蚁冒然接近,便好像进去了大象暴动的区域,稍有不慎,便是粉身碎骨。
秋露浓站在宫殿前,双手挡在身前,像是被风吹得要散架了。
这两人都注意到了。
萧柳用余光扫了扫秋露浓,手上动作没有一丝停顿。
祁知矣冷笑着看萧柳,旋身挥手,挡住了他的一击。
“三心二意是打不过我的。如果要玩游戏的话,我可不奉陪。”
沉默了许久后,祁知矣一开口便是嘲讽。
萧柳微微皱眉。
祁知矣反而来了点兴致。
他大笑着,眉目冷冽,
“你是小孩子吗?一旦遇到什么事,就想着走另一条路,总是还以为自己能成功,总是以为世界亏欠自己。”
他肆意讥讽,每一句话都力求往萧柳的心窝上捅。
这修真界,就没有祁知矣不知道的事情。
而他早就发现了。
无论修为怎么强,萧柳的心,一如既往只是个十七岁的少年。
“做皇子的时候,解决不了朝廷,解决不了皇室,解决不了南宋和大晋的纠纷,一心想着修道。”
“都那样惨烈的拜师了,尊严和后路什么都不要了,又入了魔,觉得修真界没有能容纳自己的地方。”
“这就是弱者吗?”
“以为自己身世凄惨,以为自己被天道辜负......”
祁知矣居高临下,睥睨的望向萧柳。
他素来是个寡言之人。
可此刻,每一个字都很清晰,清朗的声音在尖啸的风声变形。
他一刻也不停息,和萧柳碰撞,再分开,声音立体的在周遭回荡,无孔不入。
萧柳暴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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