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决抿唇,再次保证:“母后,儿臣真的没什么事。你不必为此打搅师父。”
皇后脸色沉下来些,语重心长:“可是……”他若是病起来,如今没什么由头出宫,万一被人知晓,必定引发腥风血雨。
萧决低下头,视线又落在那观音竹上,低声道:“母后以为,儿臣前天夜里是去发疯了?母后真想多了,儿臣只是觉得闷,出去透了透气,很快便回来了。”
皇后显然不放心,还是坚持要把他师父叫回来。萧决有些不耐烦,他已经解释过,为何就是不信,他自己的身体自己还能不清楚有没有大问题吗?
萧决脸色微冷,顶撞了句:“母后到底是担心儿臣的身体,还是担心儿臣的太子之位?”
话音刚落,满室寂静,只有观音竹叶子轻晃。
皇后一时红了眼眶,叫了声决儿。萧决察觉到自己情绪失态,亦失言,道了句“儿臣先告退了”后匆匆离开凤梧宫。
皇后看着他的背影,偏头擦去眼角泪花,又有些无奈。迎秋听见动静,进来伺候,劝慰皇后。皇后声音有些颤抖:“迎秋,本宫知道,是本宫对不住决儿。可本宫也是真为他好。”
迎秋低声安抚:“娘娘宽心,殿下只是一时失言,并非真的如此想。”
“真的吗?他真的不是这么想我吗?”皇后红着眼,从胸腔中吐出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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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决与皇后争执后回了东宫,一时心绪难平。皇后下午便派人来,送了好些东西,这是求和的意思,萧决知道。可这件事……又想起成家一事,萧决心中憋闷,虽收下东西,并没说什么话。
夜里,萧决又没睡着。
那些话半真半假,萧决其实对自己没那么大的把握。正因如此,他不太想成家,不太想接受一个与自己同床共枕,十分亲近的人。
一番辗转后,鬼使神差地,他又出现在陈嫣房中。
他已经来过一次,这一次可谓是轻车熟路。
夜近三更,陈嫣已经睡下,她瞧着气色好了不少。不过睡姿依旧调皮,手一只放在床侧,另一只搭在另一侧。
萧决抿唇,想起十五的评价,可爱。可爱吗?
萧决忽然凑近,没想到床上的人忽然睁开眼,反倒把他吓了一跳。萧决往后退了一步,听见她说:“我就知道!”
陈嫣瞪大眼睛,没想到是萧决,笑容一下子收住,就这么定定看着他。她还记着他们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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