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下旬,持续的轰炸使青蔓困在南岸,焦急如焚。
六月初,当她再次寻找朗华,发现上清寺和道门口已经人去楼空。
青蔓去警察局报案,人家让她回家等通知。
她哪里等得及呢?忙给秋意发了电报,告知他温琰已找到的消息,接着请梁孚生一定想尽办法用尽手段找到谢朗华。
她还把张婆婆接到了南岸。
“蔓蔓你嫁人了?”
“没有。”
“那这栋房子咋回事?”
她说是梁孚生的。
张婆婆大为吃惊:“秋意的爸爸?你跟他……”
青蔓垂眸默认。
“你怎么能跟他在一起?!他是秋意的爸爸啊!”张婆婆心里惦记陈敏之,说什么也不肯为梁孚生做事:“我就算在外面饿死都不会吃他家的饭!你一个受过教育的高材生,竟然给人家当情妇,对得起你爷爷吗?他怎么教你的,你全忘光了!”
青蔓被骂得肝胆俱颤,麻痹已久的羞耻心苏醒,几乎让她无地自容。
张婆婆态度坚决,毫不犹豫地说走就走。
青蔓脸色又红又白,钉在原地半天动弹不得。
晚上吃饭的时候梁孚生问:“你说的那位婆婆什么时候来家里?她人怎么样,可靠吗?”
青蔓经历许多变故,开始审视自己和梁孚生的关系。
这个男人无论表现得多么温和优雅,其本质都是冷漠,他在世上似乎没有接连深刻情感的人,即便是他的妻子和孩子也只能得到他有限的感情,青蔓怀疑他没有软肋,心是半凉的。
“张婆婆不来了。”
“为什么?”梁孚生随口问。
“因为她在陈家做过十几年帮佣,和秋意的妈妈关系匪浅。”
“这么说人不错,很可靠。”梁孚生问:“为什么她不来呢?现在外面世道艰难,找份稳定的工作不容易。”
青蔓嘀咕:“因为她有骨气啊。”
梁孚生奇怪地看着她。
青蔓默了会儿,抬起杏眼望去,忽然很想问他对陈敏之究竟什么感情,对自己又什么感情,但问不出口。
“明天一早我要出差,离开重庆几天。”
“出什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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