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余视线黑沉沉地盯着画中那碗被打翻的药,自及笄醒来后,公主一切的不对劲似乎都串了起来,她不再爱娇气地让人喂药,一提治身子的药材就恹恹。
前世陆含清究竟对她做了什么?!
霍余艰难地垂眸,问盼秋:
“公主可和你说过这幅画?”
盼秋一点也不想讨论这副画,她闷闷地说:“没有,公主还未画完,就睡了过去。”
霍余似早就猜到,根本不曾意外,他没有继续阻拦盼秋将画收起来。
他只是一寸寸地将画中情景狠狠地记在脑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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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媛觉得她这一觉睡了好久,一睁眼,居然就见到了霍余,她稍睁大了眼,眸中的困恹都少了许多,她蹭在锦被中,并没有要立刻起身,软趴趴地含糊说:
“你回来了?”
女子眸中干净透彻,直白地看向他,有一瞬间,霍余心中软得一塌糊涂。
他将公主扶起来,低声说:
“抱歉,我回来晚了。”
陈媛摇头:“不算晚。”
盼秋伺候她穿衣洗漱,知晓用完早膳就要离开淮南时,陈媛轻挑了挑眉梢,昨日记忆回拢,她知晓,昨日她忽然睡着,肯定吓坏了盼秋等人。
所以,陈媛什么都没说。
先不说霍余已经回来了,即使霍余没有回来,她早就答应过盼秋会离开,不会在这个时候反悔。
陈媛永远都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
公主一共只在淮南城待了半个月,这半个月内,起初淮南城很安静,直到后来霍余上山,才有百姓敢出来上街,如今,淮南城又恢复往日的热闹。
陈媛掀开提花珠帘,眼神晦暗不明地看着这一幕。
她一直都清楚,底下的老百姓不会在意如今的当权者是谁,他们在意的是自己安稳的日子可会受到影响,同样的,只要当权者并非格外压迫,他们也不会逆骨造反。
所以,有错的只是那些狼子野心的人罢了。
梦中长安城的百姓被吓得提心吊胆,四处躲避,叛军入城烧杀抢掠样样皆行,而如今,她处理了陆氏等人,却未曾打扰淮南城百姓的安居乐业。
只因,百姓无辜。
凡处在大津朝的版图,都是大津朝的百姓,在这方面,长安城和淮南城没有区别。
陈媛放下提花珠帘,一万禁军随行,马车从城门口离开,四周百姓注目送行,陈媛知道,这一趟淮南之行,伴随着她的噩梦,到此就彻底结束了。
队伍未停,赶了一日的路,才梧州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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