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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声音仍然清越平淡。

等保镖把他们护送回酒店,阮飞花还在颤抖,虽然王瑞只是肩膀上受了点伤,并没有大碍。

医生给王瑞包扎好伤口后,他还有精神继续和卫佑雷诺他们说话,处理这次的枪击事宜。

安排好一切工作,王瑞捞过阮飞花,摁在怀里紧紧抱住。

“阮飞花,你想替我死?”

阮飞花强作不在意:“咋的,不行啊。”

王瑞摸着她头发的手顿住:“如果,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人死,我不会把生的权力留给你。”

“哦。”阮飞花无语片刻咕哝:“这样我不是很尴尬。”

她想跟王瑞来个情比金坚,为爱殉情他都不给她机会。

“如果我先死了,你肯定会没心没肺地继续活着。”

阮飞花羞恼:“人不都这样吗!”难道还要她给他陪葬吗?

“你要是果真如此,我就是爬也要从地狱里爬上来,把你拽下去!”

王瑞语气淡淡的,这样更显得他阴森森的啊!

“放心吧。”阮飞花没好气道,她又没有他的好命格,说不定是她先嘎嘣一声嗝屁了呢。

“欸!那要是我先死了呢?”阮飞花突然想到。

王瑞抱着她在沙发上躺下,双手环着她的腰,脑袋埋在她肚子上,一直默然无话。

阮飞花坐起身抱住他的头:“王瑞,你可咋办哟……”她死了,难受的还不是王瑞。

如果她死了,他也没有活着的必要。

极致的压抑,封闭,王瑞又陷入了那种紧绷的状态,在复健室里的一间隔间内。

时间流逝得极慢,房间里只有石英钟走动的声音,一张张清晰的画面,如同走马灯般在脑海里不断闪现。

“王瑞?你在哪儿?”

并没有人叫醒他,但是瞬间,所有的声音和景象都被打破,他的思想回归了现实。

阮飞花在浴室里哼着轻快的曲调洗头发。

以前她成日里往山上和果园跑,总容易弄脏头发,隔个一两天就得洗一次头,住在这个公寓里,三四天洗一次就行。

她的头发又浓又密,极难打理,原本以她急躁的性格是不会留这么长的,全因阮飞雪说长发是女孩子的一种象征,她才忍得不减掉。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她生活在乡下,不用按时上下班,有这闲暇时间洗头发,久了,也把洗头发当一件乐子去做了。

时间就选在一天的上午十一点左右,此时的日头还没晒到廊檐下,只从墙外的槐树枝叶间投下一片斑驳的影子。

她在厨房烧好热水,用盆装了放在走廊上,自己坐在廊下的小凳子上,一道抹了香皂洗,两道清水洗,洗完了就地泼在院子里,往走廊上一坐,用旧毛巾一点一点擦干,整个人都觉得清清爽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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