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含血喷我!”吉祥公公见势不妙,急急喝断王安,并反唇相讥道,“你这秉笔做得妙,短短几日也会随意给人安加罪名了,假使督主知道——”
此话正正戳中王安心中的刺,他不再耽搁,忙厉声呼喝,动静之大,立时便有会武的宦官冲上前来,将吉祥反手捆了。
毕竟王安公公已是东厂秉笔,这是不争的事实。既然督主让他坐上这个位置,只要他不犯大错,便轻易不会动他。这是在场的人心中都有数的,于是戏看够了,自然也就顺水推舟,将这闹腾的吉祥公公绑起。
“拖下去,四十大板。”
“是,大人!”
拖得时间长了,失血过多,王安的脸色已经渐渐泛白。他倒是想将这吉祥干脆打死了事,可面前这么多双眼睛看着,尤其是后头吉祥又嚷嚷出来的那些话,若是此刻他做绝了,恐怕真是要坐实了他口中那扮猪吃老虎的话。
且眼下已临近年关,到底不好真弄出人命,还是稍退一步,只将人打个血肉模糊,动弹不得,用一床烂草席裹了扔出宫去。
待杜锦中回来,他只管将自己的伤势说得严重,将此事禀明便是。
既然杜锦中已经选择了自己,那吉祥便是个可有可无之人。
东厂督主向来深不可测,又心狠手辣,他自问小心谨慎,即便被杜锦中知道自己暗中打探各宫秘闻,只要不暴露自己真正的目的,他就能继续安然无恙地坐稳这个位子。
倒是那吉祥,手脚伸得过长,今日他趁机除了此人,说不定杜锦中还得暗中欢喜一番。
王安想得不错,杜锦中却是早已恼恨吉祥喜爱生是非的手段,今日又打搅了自己的大事,他匆忙赶回宫,得知王安已将人处理了,眉宇间的不悦暗自消散。
省了他亲自动手,这王安倒是个伶俐的。
又想自己将那小祖宗好生折腾了一番,又不能陪着,说不得她心里有多不好受。当下便脚步一转,往长宁宫那头去了。
……
大雪一日比一日下得大,宁妍又恢复了宅居冬眠的生活模式。
也不知这宫里过年会是个什么光景,她还是去年新年后穿越到这里的,时光飞逝,这么快就一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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