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大人的眼神下一秒便如小刀子般“刷刷”刺了过来:“殿下的嗓子可是也不舒服?奴才这便让明雀再去太医院给殿下开一剂治嗓子的良药。”
宁妍一噎:“……”
好吧,果然是又记仇了,真是个小心眼的公公。
不过该说的话还是要说的:“方才我是烧糊涂了,不是故意要吼你。”
宁妍虽面对着杜锦中,一双眼睛却是死死盯着杜锦中脚下的地面,恨不能将那块地盯出个窟窿来才好,那样杜公公便没心思记仇了。
杜锦中:“……”
满腔怒火终是化为一声悄无声息的暗叹,将她一双小手握进掌心,待触摸到正常的温度,眸中闪过一丝满意。
低了低头,轻轻的吻落在洁白的额间。
宁妍迅速红了脸,说话还动手动脚,太不要脸了。小手在杜锦中手中使劲挣了挣,没挣开,反被杜公公拥进了怀里。
宁妍:“……”得寸进尺。
“殿下太不知爱惜自己的身子了,轻易便受了风寒。”
宁妍在他怀里不安地动了动:“这只是个意外。”
杜锦中右臂紧拥着她,腾出左手在她后脑垂泻而下的顺滑青丝上轻轻抚摸。
宁妍更觉诡异,又试着小小挣扎了一番,依旧无果。
“你怎么了?”
“明雀也是个不顶用的,”杜锦中按住她乱动的身子,“我琢磨着,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将咱们两个的事过个明路,往后便由我亲自来照顾你。”
平淡的语调,好似在陈述今天风雪有点大,宁妍却是狠狠吃了一惊,手上骤然使力,竟也挣脱出杜锦中的怀抱:“你说什么?”
什么叫过明路?
他们一个是东厂督主,一个是皇上的嫡出大公主,又不是那些结了对食的宫女太监,如何能用“过明路”这样的词儿?再说了,他们两个的事要过明路,又该如何过明路?向谁过明路?
宁妍光是想想便觉得心脏要从喉咙口跳出来,杜公公莫不是被她这一病刺激得疯了不成?
“你疯了吗?难道你想死?”
杜锦中又抓住她的手,紧紧握在一起,情绪也难得一见的外泄了:“我当然不想死,可是我受够了这偷偷摸摸的日子!”
他死死盯住宁妍的眼:“便是今夜守岁,你也不能够同我一起,我二人明明已经成亲——”
宁妍的眼霎时睁大,两只手都被他紧紧困着,情急之下踮起脚尖吻住他,方才堵了那惊天言语。
这般接吻的站姿最是累人,不一会儿宁妍便觉得后脖颈与脚尖酸疼不已,力竭之下,四片唇瓣便稍稍分离开来,她浅浅吸了口气,打算趁势退开。岂料双手一松,脑后与腰间又是一紧,铺天盖地的灼热气息再度包围了她。
“唔……”
呼吸被全面侵略,宁妍只觉脑子隐隐发晕。唇上的攻势好不容易停下,她将将喘过一口气,又被人裹挟着压到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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