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可能!”女人大喘着粗气,但显然已精疲力竭,“我才十六岁,我怎么会死呢?”
朔光回身,她面前立刻出现一个有许多抽屉的柜子,她从其中一个柜子里拿出一盏灯,递过去:“人生一世,难免一死,等你走过黄泉,饮下孟婆汤,生前诸事,就都作了云烟!”
女人不肯接灯,朔光问:“你可是还有未偿之愿?”
女人抬起眼,朔光又说:“若有愿,我可以助你实现,但,你得付出代价!”
女人看着朔光,问:“什么代价?”
朔光说:“一段回忆,我要你这一生中,最刻骨铭心的回忆!”
女人垂眸,想了许久,最后说:“你若真能帮我偿愿,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
生愿生时偿,死愿死后还,朔光一如以往,用一诺,换下了她最珍贵的回忆。
女人拿着灯走了,灯影居中的压抑氛围也随之散去。其实照朔光的想法,她不愿将灯影居搞得那么阴气森森,奈何人间对于冥府的描述十分惊悚,若这黄泉第一站不似传闻,约莫会镇不住鬼魂,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每逢新鬼前来,她都把灯影居搞得像座坟墓,要多阴森有多阴森,要多骇人有多骇人。
送走女鬼,朔光回到桌边,那三人与桌椅一并显现出来,可离立即号召大家:“来来来,我们继续!”
朔光撩裙坐下,到她摸牌了,她从冥帝面前取来一张,不是她要的字,顺手又打了出去。
“碰!”冥帝说,他一边将自己的对子拿出来,一面漫不经心说,“你们有没有觉得,刚才那个女人,与一般的新鬼不同!”
“有什么不同的嘛!”可离全身心扎在牌桌上,她摸来一张牌,似乎有些用处,微微思量之后,换了另一张打出去,“不都是哭哭啼啼,不信自己已经死了么?”
“我说的不是这个!”冥帝说,“我说的是,她身上的气息!”
“嗯!”朔光把话接过来,“是有些不同,她身上没有死气,不像个死人!”
“怎么会?”云山蹙眉,“方才她进门时,我分明感觉到有一阵鬼气!”
云山一边说着,一边打出了自己的牌。
又到朔光了,朔光趁摸牌的空档,说:“那是无常留下的气息,她自己本身并没有鬼气!”
冥帝显然对朔光的回答很满意,一般新鬼入冥府,身上并不会立刻生出鬼气,但随着死去时间渐长,鬼气就会愈渐浓郁,无常勾魂入黄泉,大概也就盏茶功夫,因此,鬼至灯影居时,那阵独属于鬼的气息向来都会很淡薄,但再淡薄,也不可能没有。
“近来,似她这样的人,应该还有一些?”冥帝又说。
朔光回想了下,没什么印象,云山想了一想,也摇了头,她二人对气息的感知要比可离敏锐,若她们都未察觉,可离应该也不会知道。但这一回,可离锁着眉想了一想,竟然说:“是有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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