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挽之没有回答,兀自往楼下去了,男人旋身欲追,可走了一步,又停下了。就在孟挽之走后不久,先前站在男子身后的劲装护卫来了,男人问他:“我交代你办的事,可办好了?”
劲装护卫点头:“属下不明白,公子何以笃定,孟小姐会去向说书先生打听?”
男人道:“她既来此,必有所图,这许多年,唯独这里有些消息,她会去问的!”说完,沉默一瞬,又重复了一遍,“她一定会去问的!”
果然,孟挽之下楼以后,径直去了说书台侧,说书先生讲完故事,又与些熟客唠了几句,下来时,孟挽之已等候多时。孟挽之将他请到边上,递过去一锭银子,说:“先生博闻广识,我有一事,想请教先生!”
说书先生掂了掂银子,说:“姑娘想探何事?”
孟挽之道:“我想探问些宁王的事!”
说书先生闻言,挑眉打量她半晌,将银子递回来:“宁王的故事我已讲完了,不值得姑娘这么多赏钱!”
孟挽之拦了一拦,说:“我想问的,自然不是先生台上所讲,我想问先生,那场婚礼以后,宁王去何处了?”
说书先生脸色变了,孟挽之又拿出来两锭金子,一并放在他手心:“我知宁王不曾身死,亦知这皇家事,常人不敢乱议,只是,我原来与宁王有些交情,经那一乱后便断了联系,我苦寻他数年,还望先生能解我此惑!”
说书先生显然不太敢说,他佯装思索,实则朝二楼雅间处看了一眼,那正是华服男子与劲装护卫所在之处,看过之后,他收回目光,说:“姑娘所问之事,只你知我知,切不可再往外说!”
孟挽之爽快应下。说书先生方侃侃说起。
当年宁王一事,说来只是一桩婚事,可实际上却牵涉许多,当时先皇病重,众皇子矛盾愈显尖锐,先皇为稳住局势,才赐下宁王与孟向荷一婚。这本是一步棋,可却没能走成功,就在宁王与孟向荷大婚前夕,先皇病逝,朝中大乱,几位皇子蠢蠢欲动,几乎要大打出手,好在战事最终未起,三皇子强势稳住局面,最终登上帝位。朝代的更迭,比一个皇子的婚事重要多了,且改朝换代之时,总免不了会有人牺牲,所以在那以后,宁王失踪,孟侍郎家灭门,都显得无足轻重,且不足为奇。
“可我怎么听说,宁王还在朝中?”孟挽之问。
说书先生道:“姑娘既与宁王交好,可知当年,那场轰轰烈烈的夺嫡之争中,宁王从来辅佐于谁?”
孟挽之暗忖片刻,说:“三皇子?”
说书先生一笑,分明认了:“三皇子能够夺得帝位,宁王功不可没,功成以后,他自然要对这位功臣好生嘉奖,皇帝的奖赏方式,无非加官进爵,赏宅封地,宁王因此位高权重,朝中常有传言,说他与三皇子,本是一人得了半壁江山,他之位,不在当今圣上之下!”
说书先生没有把话挑明,但孟挽之一听,懂了,她又递过去一锭金子,说:“多谢先生解惑,小女子感激不尽!”
说书先生将金子和银子一并收起,又嘱咐一句:“记住,此事切不可往外说!”孟挽之应下,他方假模假样地四下望了一望,走了。朔光的眼光追随他而去,看到他小心翼翼地爬上二楼,将孟挽之给的金子和银子一并呈给方才那位华服男子,华服男子拿着金子看了一眼,又扔回给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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