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予望着她,也有些诧异:“姑娘怎会在这里?”
一边说着,他一边朝孟挽之走去,看见坑中古玉,他懂了:“姑娘是要为我立坟?”
孟挽之没有回答,成予四下望了一望,说:“此处确是长眠的好去处,多谢姑娘!”
他伤已很重了,虽不至于说不出话,但声音已经很虚,孟挽之扶住他,说:“我听闻,郑成侯对你施了极刑!”
成予点头,说:“郑成侯过于自负,他以为我逃不掉,便未杀我!”
孟挽之扶他坐下,将那古玉捡起还给他。成予没有接:“这玉姑娘既拿去了,便赠与姑娘吧!”
孟挽之将玉塞到他手中,说:“我那日以为你必死无疑,便想着,若我能捡一命,便为你烧些香,立个坟,适才拿了你的玉佩,如今你既脱身了,自然要物归原主!”
成予不推辞了,将玉收起。孟挽之跪坐在他身边,要为他治伤,男女本该有别,但成予没有闪躲。孟挽之身上常备伤药,不多一会儿,便替他将几处伤重之处包扎好。许是伤重体寒,成予上完药,竟发起抖来,孟挽之寻来些干柴,在他身边燃起一簇火堆。
青天白日,但火光让时间变得朦胧,成予望着孟挽之,说:“上次松林寺一别,姑娘曾有一问,我未来得及答!”
孟挽之显然也想起那日之事,她说:“我确实很好奇,你我萍水相逢,为何你会屡次舍命救我?”
成予道:“因我觉得姑娘熟悉,我与姑娘兴许见过!”
孟挽之有些愕然,成予问:“莫非姑娘不觉得我熟悉么?”
孟挽之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她单沉默一瞬,说:“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我叫孟挽之!”顿了一顿,又说,“我想,你觉得熟悉的,应该是也是孟挽之!”
成予眸光微闪,像是错愕,又像是失落:“原来姑娘就是孟挽之,难怪那日茶楼中听的故事,姑娘不信!”
孟挽之看来是游走在外许久,那样金贵的身子,竟也能在这荒郊野岭过,为了照料成予,她没有回城,就在此处将就了一夜。春夜露重,成予身上有伤,夜半时发起烧来,“哼”个不停,孟挽之本未入眠,听得声音,起身去溪边取清水。溪水明澈,月色皎洁,孟挽之望着水面倒映出的自己,有些怔愣,成予又难受得哼出了声,她方回神,将水桶放于水中,将自己的面容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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