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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可离一口大气,叹得悠长悠长。

朔光坐在孟挽之所在院中的屋顶,只觉得心里堵得慌。

夜幕很快落下,百官皆已到场,至开宴时分,皇上忽然驾临,说郑成侯的生辰,他无论如何都得亲自来贺。照道理,郑成侯虽是寿星,却也不能平于帝王,故殿中主位得由皇上来坐,他只能屈居下手,但今日,皇上虽被请上高座,郑成侯却也还是坐在他左侧,几乎与他齐平。

民间传言说,郑成侯与皇上,本是一人得了半壁江山。

当然这些,孟挽之浑不在意,她现在全部心思,都在献艺之后的刺杀上。酒过三巡,前厅有人来召,说皇上起了兴致,让她们赶紧上场。一众伶人立刻列成两队,孟挽之藏在她们中间,一同前往设宴之处。

夜风微凉,灯影摇晃,这一路本该很长,但走到底,也不过一杯酒的功夫。孟挽之随众伶人一同登台,她今日穿着和她们一样的衣服,梳着一样的发髻,唯独没有戴面纱。上场以后,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搜寻郑成侯,她朝高台左侧看去,然一抬眼,她愣住了——

今日之宴席,高台之上仅有皇上与郑成侯二人,皇上一身便装,但冠上金龙缠绕,一眼可辨,那么另一个便该是郑成侯,毋庸置疑,只是,此时,此刻,孟挽之看到的,那个本该是郑成侯的位置,坐的竟是成予,而宁峰,正抱剑站在他身后。

霎时间,错愕、惊讶与惊惶交错而至。

但仅一瞬,这些情绪就已消失无踪,独剩下恍然。

诚如宁峰所说,近来之事,孟挽之但凡好好想想,就必然能发现端倪。从松林寺刺杀开始,成予若非郑成侯,他身手再好,凭什么能身陷囹圄还能脱身?成予若非郑成侯,他区区一个御史府中的门客,凭什么能安居客栈,多日无人来查?成予若非郑成侯,遑论他从前人缘几何,凭什么能让人甘冒风险于今日送孟挽之来侯府?

成予若非郑成侯,就算前述这一切全都在机缘巧合下发生,今日午时,宁峰凭什么敢带她走大门,甚至连宁峰都被搜身了,她却不必?那守门人是怕了,可他怕的不是宁峰,而是背后安排这一切的郑成侯,也就是成予。

孟挽之低下头,笑得很苍凉。

成予摇晃着酒杯,目光很薄凉。

“噔——”箜篌声起,如惊山破玉,冷剑藏锋。

孟挽之俨然忘了刺杀一事,随一众伶人抚起琴来。

琴曲凄怆,琴音悲凉,这本该是一出痴情女泣诉负心汉的故事,应该凄清婉转如怨如慕,但曲至一半,孟挽之手法忽变,哀曲忽然变得高亢霸道,令一众伶人无人敢和,众伶人面面相觑,只好低弹和音,孟挽之闭上双眼,好似沉醉在了起伏的音律里。

此曲有如天上山,一重高过一重,行之不尽,此曲有如沙场将,一战接着一战,胜之不绝,就在曲音升至最高处,曲意到达最烈时,“砰”地一声,琴曲忽断,孟挽之忽然出手,执着一柄匕首,直朝成予刺去。那匕首是她在偏院时,偷偷藏起来的,她本以为用不到,可此时来看,正好。

众护卫闻声而动,奈何孟挽之动作急,又隔得近,他们虽有心,却无力,宁峰倒是可以替成予挡下这一刀,可他就淡定站着,动也未动。须臾之时,孟挽之攻到眼前,皇上高喝一声“郑卿”,众臣纷纷喊着“侯爷”,成予把身子往后一倒,用另一只空着的手,钳住孟挽之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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