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宁鼻子一酸,不由滚出热泪来。
“奶奶!”宋三娘赶忙道:“月子里头可不兴哭的。”替她擦了泪,“当心回头做下病来,别难过,先不说这些陈芝麻烂谷子了。”
叶宁抿嘴不再问了。
等到出了月子,给女儿做满月酒的那天,却把弟弟单独留下,找了宋三娘,“与们说说,从前母亲的事儿吧。”
宋三娘一怔,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叶家闹过继的事情,她只是后来慢慢听说的,但是顾莲早产七七,已经中间被劫持,二嫁叶东海,这些都是清清楚楚的。
这一说,就是小半个时辰。
最后道:“总之,当初分开也不是们母亲愿意的,她一个妇道家,那一位又是九五之尊的天子,能怎样呢?如今各自过得好好儿的,也算善果。”
宋三娘并不知道,前年陪着皇帝南巡的皇后娘娘,就是已经故去的护国长公主,若是知道,只怕还要唏嘘更甚。
只是,这也足够叶宁和叶宥思量的了。
摒退了所有的,叶宁方才说道:“宥哥儿,想是们做错了。”皇帝说得对,冷淡一些是之常情,但是不该烧头发断绝情分,实是伤了母亲的心。
即便伤心,母亲还是派了守着自己。
“难道们母亲当初生们下来时,只生了一缕头发吗?!”
当日皇帝的怒声质问,声声耳。
将心比心,便是自己才抚养了女儿一个月,被抱走,自己也不舍得的,若是她将来长大了,也剪一缕头发来断绝情分。
只怕,心都要哭碎了吧。
宥哥儿且不论,毕竟当时母亲生下他的时候特殊,没有抚育过,但是自己好歹母亲身边呆过,后来进了皇宫,她也悉心照顾自己、陪伴自己。
还记得,母亲和父亲第二次成婚以后。
因为不能相认,她只能是公主姑姑的身份,为自己做漂亮的裙子,精致的衣裳,总归还是有几分母女情分的。
那样伤她,委实有些过分了。
----再怎么说,她千里迢迢过来送嫁总归是好意。
若不是自己和宥哥儿闹得她伤心,第二天怎么会没来?听皇帝的意思,后头还给气得生病了。
叶宥一直对面沉默,没出声。
叶宁又道:“嫁进程家没有几个月,公爹就升任了长清县令,颇为突然,家里上上下下待十分客气,简直就是当做神天菩萨一样供着。”苦涩一笑,“想了很久,都不能是因为父亲的缘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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