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依听莫夫人并未讲话说死,心里也松了口气,若将话说死了,日后她再想叫莫家姑娘进来便不能了。
石清妍叹息道:“可惜了了。我们府里还差几十个女人,若是夫人们家里有或者亲戚家有好生养的姑娘,还请夫人们立时告诉我,我立马叫赵总管派了轿子去接。”
莫夫人一怔,笑道:“王妃要这么多人……”
“原是要在侍寝表上一日给王爷排上四人以供王爷挑选的,可惜如今人数不足,只能作罢。还请夫人们替我寻摸寻摸,我是极其信赖夫人们的,只要夫人们一句话,本王妃便立时将人接过来,待过了三个月,瞧见姑娘们信期准的很,便立时将她排上侍寝表。”石清妍笑道,瞧见下头的夫人们若有所思模样,便又开口道:“如今不若咱们挨个来说吧,先从莫夫人开始,莫夫人如今就给我一个准话吧,若是舍得叫姑娘进府,不到一个时辰,我便能将莫家姑娘接过来跟楼姨娘一起住。只是暂时不能给姑娘位份,还请夫人见谅,毕竟府里还缺七八十个人,倘若此时将位份都给完了,后头人以为进来后要没名没分地在府里呆一辈子定然不肯进来了。”
莫夫人干笑两声,瞄了眼吴佩依,虽是做侍妾,但这做王府侍妾与做别家的姨娘不同,怎么着都该客套地给几样聘礼,选个黄道吉日再叫了莫家男丁送了姑娘过来。如今听石清妍的话,就像是买个丫头一般不管日子就抬了人来,且拖着不给位份不就等于不给名分嘛。虽舍得叫女儿进锦王府,但又不乐意用这法子,于是便迟疑地干笑着,脑子里胡乱地想着该如何答话。
吴佩依忙道:“王妃说笑了,莫家姑娘金尊玉贵……”话没说完,因石清妍瞪了她一眼,想起楼晚华的教训,便讪讪地住嘴。
“一百遍大悲咒。”石清妍说道。
吴佩依低了头回道:“是。”说着,掐着手指头算了算,暗道自己是抄不完这大悲咒了,只能想了法子将这事赖过去。
莫夫人见吴佩依也被训得不敢吭声,便想着过些日子,且瞧瞧锦王会不会由着锦王妃继续胡闹再做决定,况且或许有人有胆子对朝廷上书痛陈石王妃不规矩呢,于是笑道:“小女还小,臣妇舍不得她……”
石清妍笑道:“原来莫家姑娘不乐意进锦王府,可惜了了。将《百子千孙图》放下吧,沉水,你替我问着,醉月,拿了纸笔来,总归要给王爷凑够了数,就一个一个记着夫人们说下的姑娘们。咱们王爷英气逼人仪表堂堂又会体贴人,真是女婿的不二人选,莫夫人瞧不上,总有人能瞧得上。咱们府里还缺七八十个姑娘呢,若有人肯进来,咱们还不得赶紧去接了人来。”
楼晚华听着石清妍的“疯言疯语”,心里嗤笑一声,心想这女人嘴上说替锦王广纳美妾,这会子又是打压她,又是排挤吴佩依,可不就是要以进为退叫这益阳府的夫人们死了将女儿送进来的心。
果然,瞧见楼侧妃、吴庶妃都老实了,下头的夫人们不免怀疑这锦王府的侍妾们的日子并非她们想的那样好过。再者说,她们也算是在益阳府里头有头有脸的人,倘若自家姑娘一顶轿子无名无分地便被抬进锦王府,传扬出去,她们的脸面就要丢尽了——便是给个寻常男子做妾,也是要选好了日子才许人接了姑娘出门。于是一个个便迟疑地不敢将自家姑娘说出来。
半日醉月拿出来的纸上一个名字也没有,石清妍惋惜地说道:“原来益阳府的夫人们这般看不上王爷,也罢,女儿总归是你们家的。只是日后夫人们若改了主意,随便叫哪个人来说一声,我立时便叫赵总管去接人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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