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业还要再喊,就见楚静乔一双眼睛阴狠地瞪向他,于是立时不敢喊了,心道这正是患难见真情的时候,怎地楚静乔偏不吃这一套?
终于,书房的门动了,楚律、何必问、贺兰辞等人从书房里走了出来。
“大侄子是来刺杀我的?”楚律看向楚飒芸,又瞥了眼自己已经被包扎住的伤口。
“三叔。”楚飒芸沉声说道,一双眼睛忌恨地看向楚律,“三叔大可以放心,不是陛下叫侄儿来的。”
“那是……”
“天底下想叫侄儿过来挑拨三叔、陛下反目的人多的是,侄子人在……”楚飒芸觉得自己有些眩晕,将舌尖咬破,强撑着坚定地站着,“侄子去海南的路上,被人扣了下来,那人叫侄子假借陛下之名前来益阳府刺杀三叔。还派来了一个侏儒扮作小弟监视着侄子。”
“……”贺兰辞这等多疑的人总觉得楚飒芸这话很有些欲盖弥彰,楚律都没问,他就全说了。
“侄子想告诉三叔,侄子跟父亲绝非一类人,绝对不会坐视他人夺了楚家山河。”楚飒芸咬牙道,依稀瞧见楚律书房上又有个人影露出来,心想锦王府的小公子们还在?无暇去管那些上房揭瓦的孩子,便一心盯着楚律看。
楚律说道:“既然不是皇帝派你来的,那你来就不是为了聂老先生变法的事。不是那事,就好商量。”
“……三叔,侄子来正是为了那事。三叔,弟弟们还在那人手上,侄子虽不愿叫那人夺了咱们楚家山河,但也要救出弟弟们。还请三叔莫在一意孤行,那变法一事委实不妥当。民以食为天,若天下人都不去种地,天下土地荒芜,又拿什么去做买卖?只要三叔不一意孤行,处置了聂老先生,昭告天下不再提变法一事,那人就会放出弟弟们。”楚飒芸言辞恳切地说道。
“那就是没得商量了?”楚律看着楚静乔说道,楚飒芸来的目的定然不是劝说他,口说无凭,便是他一时答应了,楚飒芸也不会信他。既然如此,便不必跟楚飒芸纠缠于该不该变法。
楚飒芸深吸了一口气,端着宝剑的手抖了抖,“三叔果然铁石心肠,那时不放过父亲、二叔,又执意将我们兄弟送到四叔手上,宁肯拿了半壁江山换一群不相干的人,也不肯搭救一家子骨肉至亲,眼睁睁看着父亲、二叔送命……三叔好狠的心呢!”
“也不是呀,父亲是知道四叔定然不会砍了你们,才会放心地不管。”楚静乔心里万分庆幸石清妍第二次有孕的时候自己没糊涂,不然他们家就要依着皇命过继一个跟楚飒芸有一样想法的堂弟,那堂弟一心将楚律当成杀父仇人,那还了得?
楚飒芸冷笑道:“不闻不问也叫放心?有道是水能载舟也能覆舟,三叔莫得意,眼下要反你的人多的是……”
“成王败寇,没什么好说的。”楚律打断楚飒芸,然后负手道:“你可是要来杀我的?杀了我,锦王府的人怪罪到陛下头上,天下乱了,你口中那个扣住你弟弟们的人就会趁机揭竿而起?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你说天下人要反我,那我这必死之人便舍生取义,由着你杀死,然后救出你弟弟们吧。”说着,便向楚飒芸逼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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